第296章 陛下有令,不战了!

    第296章 陛下有令,不战了! (第2/3页)

畿起二十万军入河北去援……只是……”

    “说!”天子手一抬。

    “只是钱粮之事,三司着实有些支应不开了。”王黼实在是没办法了。

    这话天子已经听了一百遍了,只管看一看王黼,心中自有想法,哪里有一个宰相,一天到晚在天子面前埋怨的?

    以往的宰相多了去了,哪个不是遇到事情就解决事情?哪个如王黼这般,遇事就到天子面前来哭?

    这般宰相,要之作甚?

    唉……

    天子一语来:“先去把蔡太师与广阳郡王请来!”

    还是老头好用,老头能办事。

    梁师成自又去办,倒是广阳郡王不用请了,他已然来了,蔡太师还是要请一请。

    童贯那当真是心急火燎而来,当面一拜:“陛下!”

    “坐!”天子仙风道骨,气度高雅。

    童贯也不客气了,只管就坐,坐了就说:“陛下,而今之局,当是京畿先动,入河北去加强诸般城池守备,然后当速速往京东调兵,把京东之兵调到大名府去守,确保大名府万无一失,如此,再去催促种师道速速领兵撤回,往河北京畿速归,骑兵先脱队快来,步卒后续也当日夜兼程!”

    童贯竹筒倒豆子般去说,急!

    他自知道京畿之兵,那是纸糊的,他也知道,女真这般覆灭大辽之敌,更是善战非常,他还知道,河北只怕皆守不住,唯有北京大名府是最后一条防线,是东京的屏障。

    天子看着童贯心急火燎的模样,摆摆手去:“郡王竟也如此慌乱?”

    童贯顾不得陪着天子装逼了,只管点点头:“也还当先从西北近处州府选调壮勇入京来,至少万余,新组一军!”

    童贯心神不宁,主要就是京畿之军不堪用,以往他早已想过要把京畿之军事弥补一二,但一直没有机会。

    这回,机会来了,危机,那就更要做,裁撤禁军是不能做的,那就只有想个法子,再组建一支军队在京驻防,不论怎么样,京畿之处,总要有一支拿得出手的堪战之军。

    否则何以心安?

    河南河北,一马平川,女真倚仗的就是铁甲快骑,若是真有一支偏师绕过大名府而来,东京城总要有一部精锐应对。

    也说童贯私心之念,那西北诸军皆在西夏,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从西北近一些的州府选调精锐壮勇来,童贯自己也能多一点安全感。

    天子便是来问:“何以还要组建新军?”

    童贯一语答来:“陛下,西北军汉,许多功勋在身,多愿报效天子,愿从军者多如牛毛,此番征调一万来,让他们见一见天子圣颜,岂不也是陛下仁德?而今战起,多一分战力,便也多一分胜算,也是极好,再是这京畿之军渡河北上,也要防那女真之人疯癫而行,他们快马良多,岂能不想拿铤而走险之事?”

    天子微微一想,还是有道理的,至少最后一点很有道理,河北打仗,加强一下京畿城防,着实无甚不可。

    “那好,就这般,只要他们愿意来,朕自见一见他们!”天子点了头。

    “岂能不愿来!只要圣旨一到,自是蜂拥而至!”童贯如此一语,倒也不是说假。

    西北州府,与大宋其他之地都有不同,愿从军者从来不少,更何况还是从军中选调?而今因为苏武之缘故,许多军汉对功勋对赏钱,心思也越发的多。

    只要圣旨一去,关中长安等地军汉,只怕应者如云。

    “既是新军,那取个名字?”天子一问。

    童贯就答:“捷胜军!陛下以为如何?”

    “好,此名甚好,寓意也好,兆头也好!”天子点头来。

    如此几言之后,童贯才心中稍稍一松,算是可以高枕几天了,且等党项战事,也看河北局势,不急了。

    只听天子又道:“你说的那些话语,其他都是无甚,至于把京东军调入大名府,朕看不必,京东也是要地,齐州也好,东平也罢,皆是重镇,坐守京东两路十几州府,若是皆往大名府去用,女真打不得大名府,岂能不去打京东?得不偿失,顾此失彼,有京畿禁军入河北,大名府自是无忧,河间府也可得救,如此,两相皆顾,大局自稳!”

    童贯听来,心中一惊,左右去看,他之所谋,不免就是先弃了京东而保京畿。

    毕竟……天子之地,不可有险……毕竟,毕竟童贯自己就在东京。

    天子之意,自是不弃京东……

    这话,倒也被顶住了,若是再说,好似当真是他童贯乱了方寸,好端端要把京东两路之民弃之不顾……

    却是不这么做,童贯心中又有不安……

    一时,童贯陷入了纠结之中!

    却是天子大手一挥:“好了,军事就这么议定了,快快去下令传令,不可拖沓,不可有误!”

    童贯自是站起身来一礼,他自是要赶紧去枢密院,诸多军令,皆要出他手!

    童贯一走,老态龙钟的蔡京又来。

    落座一番分说,蔡京倒也是老神在在,何也?天子都稳了,太师岂能不稳?

    着蔡京这个昔日的老宰相来,天子自是有事,就问:“老太师啊,如今大战连连,又还要用兵,三司度支已然不继,还请老太师想想办法才是……”

    蔡京闻言,心中一震,自是知道好似有什么好事要来了,起身一礼:“陛下,老臣自当竭尽全力,再续度支之事!”

    王黼忽然,心中一紧,虽然不得真切,但冥冥之中已经感受到了有什么事情要不好。

    蔡京一语答来,天子就是笑脸:“好,甚好,那就皆仰赖太师了!”

    要说这蔡京能几番起复,还当了那么久的宰相,岂能没有能力?

    这朝廷里的钱,门道何其多?有些人怎么都挤不出来,有些人,自是动手就能挤出一点来,就看手段,就看能耐。

    也说这王黼,真与蔡京比起来,那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也好比许多州府,河南也好,河北也罢,乃至荆湖,王黼要不来的钱,蔡京自是要得来,王黼去公文调拨,人家兴许无数的苦不堪言,今日大水,明日流寇……

    但若是蔡京去信调拨,那人家砸锅卖铁也要报太师昔日大恩。

    这就是差别。

    家国大事,天子何其圣明?几番话语,皆都解决了,便是摆摆手去:“好了,散了去吧……”

    众人自散。

    王黼心事重重,走在宫道之上,慢慢出城去,忽然身后一人在喊:“王相公,且留一步!”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梁师成,王黼面色更沉,转头去,立马换了一个笑脸。

    “梁相公何事?”王黼与梁师成,关系极好。

    梁师成也是一脸的沉闷:“唉……还是要等啊,有些人,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相公说何人?”王黼心情已经到了谷底。

    梁师成摇摇头,不言,只道:“你知道是谁,不过无妨,行将就木,再等等吧……”

    “相公这是……”王黼就问,其实已然懂得。

    梁师成一语来:“你回去啊,写个请辞的奏疏吧,此陛下之意,无妨无妨,人生起复,便是宰相平常,那蔡京也是一样起起复复,这事你既然解决不了,让他来就是,他总也长生不得。”

    宋朝宰相致仕,自是这般,是一个很体面的过程,甚至还要表演三请三让的事,就是王黼请辞,天子不允,王黼再请,天子还是不允,王黼还要去请,把祖宗十八代的理由都说尽。

    天子着实无奈,爱卿如此忠勤体国,舍不得啊舍不得,但是爱卿如此之情,又不愿再夺,好吧,那就允了爱卿此番,只待爱卿来日,身体好了,病痛愈了,守孝满了,心情定了……再为国效力!

    如此,就换相了,体体面面,体面非常,何也?士大夫之礼遇也!惯例如此,王黼自也能享受到这个待遇。

    王黼自也懂得:“那我回去就上奏请辞吧!”

    梁师成点头来:“速去就是!”

    王黼点点头,不表露丝毫不快,一礼转身,快走就是,请辞的奏疏,还得准备三道。

    换相了,蔡京再起!

    不知多少人心情大好,便也不知多少人早就知道,太师一定会再起。

    想来不知多少人心知肚明,那王黼度支如此之难,自也是太师在后痛下黑手。

    什么超晋八级,不过是个官场笑话而已,高楼才起,转眼就塌。

    塌得王黼是毫无脾气,连梁师成都骂人是贼。

    东京城里样样都是家国大事,河间府外,千余女真前锋,自是无能为力,毕竟河间府一直都是大宋前线重镇,城内抽调有点之后,依旧还有万余禁军,厢军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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