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河北骚然(万字大章)

    第479章 河北骚然(万字大章) (第2/3页)

,但最终有惊无险的穿过了莫州,来到了沧州北部的永济渠东侧扎营。

    他们抵达沧州的翌日清晨,张简寿便率领五百骑兵,护送自己十余口家人和五千民夫南下而来。

    安破胡还没睡醒,便听到了塘骑禀报的声音。

    张简寿率领的队伍,距离他们不过二十余里的距离,安破胡得知此事后,亲率营内百余名将校北上。

    此刻他们都好奇,面对已经封冻的永济渠,张简寿是怎么走河道运粮食而来的。

    冒着干冷的天气北上一个时辰后,他们耳边便传来了凿冰的声音。

    待到他们策马驻跸,但见十二丈宽的永济渠内,运河河水已然结冰,而冰面上则是由数千民夫排成一行,以铁镐凿击冰面。

    他们并未将冰面凿开,而是在冰面上凿出几寸深的凹槽,速度很快。

    数千人不断向南走,不到两刻钟便凿出了数里长的凹槽。

    与此同时,遥远的北边也开始出现了黑色的身影。

    安破胡向北看去,但见马匹正在拉拽类似马车,但却没有车轮,类似拔步床的存在快速南下。

    “这是什么?”

    安破胡疑惑询问,王重荣闻言却反应过来:“早听闻幽州至魏博入冬后,常置凌卒,开冰为槽道,以凌床运粮,每床可运粮数十石。”

    “原本以为,这都是旁人胡诌言论,不曾想竟然是真的。”

    凌床其实就是大型的雪橇车,这种办法在先秦时期便已经有了雏形,到隋唐时期随着运河开凿,逐渐形成制度,并变得完善了起来。

    “快,调民夫过来!”

    安破胡等眼见还有这种运粮手段,当即便眼热了起来。

    义昌镇的沧州和德州都在距离运河不远的地方,他们完全可以依靠运河的冰道,快速南下攻取沧、德二州。

    “是!”王重荣不敢怠慢,连忙吩咐朱玫前去调遣民夫。

    与此同时,已经见到汉军人马的张简寿也牵马走上了运河,在百余名幽州突骑的护卫下,来到了安破胡面前。

    双方均是第一次见面,但张简寿在自己父亲的反复交代下,也明白了自家处境有多么艰难。

    哪怕他心里不信,可面对执掌数万兵马的安破胡,他还是表现出了应该有的礼数。

    “幽州押衙张简寿,参见安都督。”

    “不必如此!”

    安破胡连忙在马背上作揖,眼热的看着那数千辆凌床,以及凌床上的粮食。

    张简寿见状,心想若是能得到安破胡这座靠山,那他至少不用在南边唯唯诺诺。

    这般想着,他主动对安破胡交好说道:“这两千凌床与四千挽马便送给安都督了,只希望安都督能出示军碟,让某能走陆路南下河南,绕道前往洛阳。”

    “前往洛阳?”安破胡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道:

    “如此大恩,如何是军碟就能扯平的?”

    “押衙若是不急,只需要给某十天时间,某便将沧州、德州拿下,随后分兵护送押衙前往洛阳。”

    “十天?”张简寿有片刻错愕,义昌虽说不算强,但也绝对不算弱,不然这些年三镇也不会这么安分守己,从未将矛盾对外。

    不过安破胡既然都说了,张简寿也知道自己若是质疑,那便开罪了安破胡,故此作揖道:“那便多谢安都督了。”

    “是某应该多谢张押衙才是。”安破胡与张简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同时跟随凌床队伍南下。

    一个时辰后,步行而来的汉军民夫,便与南下的蓟县民夫遭遇。

    张简寿遣散了蓟县南下的民夫,并分出一百骑护卫他们北上,同时将凌床交给了安破胡。

    不过其中有三百辆是属于张氏的家产,张简寿自然留下了六百民夫为他驾驭凌床,而安破胡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并未提及这数百辆凌床车。

    十万石粮食起运南下,由于路程较近,路上消耗的不过两千余石,余下粮食都被安破胡派民夫接管南下。

    张简寿跟随安破胡南下后,很快便见到了安破胡所率的一万汉军步卒。

    尽管他惊讶于汉军的精锐,但他更多还是好奇。

    “听闻朝廷以马军为主,不知为何这里……”

    “这个啊,哈哈。”安破胡豪爽道:

    “我军进入义昌境内的马军已经足够多了,眼下需要的是攻城拔寨的步卒。”

    谈话间,安破胡对张简寿询问道:“押衙可需要休息?”

    “南下多待在车上,倒也不必。”张简寿姿态摆的很低,因为他知道自己入洛后,还需要依仗安破胡。

    不仅是现在,还有以后。

    “既然如此,那我军现在便拔营南下。”

    安破胡没有扭捏,直爽的说了出来,随后在张简寿的同意下,四万军民便开始拔营南下。

    与此同时,安破胡也派出了快马,示意南边的陈靖崇分别先占据运河东岸,准备接收南下的粮草,并说明了缘由。

    从义昌北部到南部,三百里路程对于快马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昼夜的事情罢了。

    翌日清晨,陈靖崇便接到了消息,并派出斛斯光、马懿、高淮三人率五千精骑与五千马步兵,分别占据运河与沧州、德州各县的官道,切断他们的联系。

    卢简方虽有兵马一万,但他根本没有出城作战的勇气,不然他倒是可以率兵出城,逐个击破。

    可惜他没有,而这也就让朱温在得知消息后,忍不住怒骂了起来。

    “没卵的狗辈,哪怕他只有几千人,也足够在北边袭扰官军了,可他龟缩城内,是等着某给他收拾局面吗?”

    “若是抓了他,定要将他剐了泄恨!!”

    朱温气急,他本觉得卢简方哪怕再无能,但起码能在关键时刻袭扰袭扰汉军。

    结果就眼下卢简方的表现来看,估计他和汉军把棣州连带义昌全部打烂,这个老东西都不会出城。

    “官军为何调动马军北上?”

    葛从周突然开口,随后起身走到沙盘面前,向北看去的同时,脸上不免凝重道:

    “节帅,官军恐怕有援兵南下了。”

    “援兵?”朱温连忙起身走上前来,随后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你是说他们借道卢龙,继而从义昌南下,与我们对峙的同时击垮义昌,再集中力量与我们交锋?”

    朱温刚想说不可能,但仔细想到卢龙镇的张允伸确实与朝廷关系暧昧,顿时便肯定了这种想法。

    “我军三万兵马,官军估计也在这个数。”

    “如今北边调来兵马,即便数量不多,也足够打破局势,更何况官军在中原兵马甚众,哪怕需要驻守天平四州,也能有余力分兵驰援。”

    “大郎你说的不错,倒是某思虑不周了。”

    朱温深吸口气,随后看向张归厚:“棣州的百姓,都迁徙的如何了?”

    朱温自与汉军对峙开始,便开始着手迁徙百姓,因为他自己也清楚,在棣州作战无法发挥他们的优势,更何况棣州最坚固的厌次县也投向了陈靖崇。

    退往黄河以南,依靠黄河和齐鲁之地的丘陵来与汉军交战,这是他如今能想到为数不多的好主意了。

    汉军绝对实力太强,马军又多,而他军中以步卒为主,在平原与汉军的骑兵交战,属实不利。

    “直娘贼,原本以为刘继隆分不出那么多兵马来围攻我们,如今看来是某失算了。”

    朱温倒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不过对于他的这番说辞,葛从周却道:

    “某以为,节帅不若可率军前往兖州,做出进攻宋州之势,吸引汉军回援。”

    “若是汉军回援,则立即攻打郓州,切断义昌、齐州等处汉军粮道。”

    “即便汉军粮草充足,但只要我军切断汉军粮道,魏博与成德等镇便会切断运河,甚至进攻义武等镇。”

    “刘继隆眼下不过就是为了灭亡我军,随后集中力量进攻魏博、成德。”

    “只要您能打下郓州,河北之地的四万多汉军便会成为我诸镇囊中之物。”

    “四万甲士被围,便是刘继隆也无法承受……”

    葛从周的想法很好,但朱温却眉头紧皱,因为他知道成德和魏博是什么脾性。

    主动攻打刘继隆的郓州,这无疑是在赌。

    如果魏博和成德不出兵,那他就赌输了。

    只是朱温想了想,他不相信魏博和成德的牙将会情愿被刘继隆节制,毕竟刘继隆收复的诸镇,牙将基本都只能得到散官,原本的土地和权力都将化为灰烬。

    “好!”

    朱温最终选择赌一场,哪怕最后赌输了,他大不了撤回兖州,舍弃淄、青二州。

    想到这里,他询问葛从周:“棣州兵马需要撤走吗?”

    “不必!”葛从周摇摇头,接着说道;“我军在棣州所获粮草,及我军运抵粮草,足够大军食用数月。”

    “虽说木材不足,但拆毁城中屋舍,也足够供给。”

    “汉军马军虽强,但在攻城作战中也难以发挥作用,我军半月以来加筑城墙,也不是那么轻易破开的。”

    “即便汉军有方术破开城墙,但我军亦可凭借天气,泼水为冰来坚守城池。”

    “棣州、淄州安危定然无忧,眼下只看节帅能否攻占郓州。”

    葛从周自信满满,眼下是冬季,城内又不缺水缺粮,更不缺木头,坚守几个月并不困难。

    对此,朱温也松了口气,随后开口道:“某率军五千前往兖州,留兵二万五千,足否?”

    “足矣!”葛从周果断作揖,朱温见状便道:“既是如此,某今日便走。”

    朱温说到做到,不久之后便让人调遣五千兵马,携带半个月的军粮,又将城内一万民夫尽数带走。

    葛从周不需要太多民夫,因为他觉得这民夫太多,反而是累赘。

    反正他只需要坚守就足够,多余的人只是浪费粮食和柴火的存在。

    冬月二十二日,朱温率军撤回淄州,并走淄州进入兖州。

    与此同时,南下的安破胡也开始对义昌发起了进攻。

    “轰隆——”

    当熟悉的爆破声再度传出,永济渠旁沧州段的长芦县城开始扬起扬尘。

    本该是南下路上最为坚固的几座城池,可如今却被安破胡率军强攻不过半日,长芦县城的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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