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葛郎多谋(万字大章)

    第480章 葛郎多谋(万字大章) (第2/3页)

全忠制》便发往了诸道。

    “天地之化,由肃杀而成岁功;帝王之道,以威武而辅文德。朕祗荷鸿业,抚临庶邦……”

    “朱全忠逆绝人理,反易天常,擅领军事;荧惑一方之人,迫胁三军之众。”

    “宜令宣武、忠武、义成、义昌、义武、天平等兵马合势,山南东道及魏博、感化、淮南等兵马计会……”

    “宣示中外,咸令知悉!”

    腊月十六日,看着自己手中的《讨朱全忠制》朱温直接将它丢到了火盆之中。

    “直娘贼,若说奸佞,天下还有谁比你刘继隆敢称奸佞。”

    “无非兵强马壮才能挟持朝廷,某若兵强,刘继隆亦是叛贼。”

    朱温朝火盆啐了一口,而此时站在他身后的谢瞳则是开口道:

    “刘继隆既然已经发出讨制,那说明王式已经动兵攻打棣州了。”

    “葛郎君他们必须坚守三个月以上,如此才能让诸镇浮动。”

    “眼下是我军发布讨贼奏表,号召诸镇共同讨击刘继隆的时候了!”

    “好!”朱温闻言不由的磨拳擦脚:“他刘继隆说某是奸佞叛臣,某便说他才是误国佞臣,试图谋朝篡位!”

    谢瞳闻言颔首:“明公放心,某定会写好檄文,教天下人知晓,刘继隆狼子面目。”

    朱温见状颔首,随即说道:“刘继隆数万大军都在郓州以东,眼下兖州不过甲兵六千,轻卒六千。”

    “某需率五千甲兵,五千轻卒往郓州攻去,切断其粮道,使诸镇侧目响应!”

    “兖海政务,便托付先生了。”

    朱温言辞诚恳,谢瞳闻言更为感动,连忙作揖:“某定不辱命。”

    眼见谢瞳如此,朱温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将兖州交给谢瞳,自己亲率一万兵马与半月粮草,直奔郓州而去。

    在朱温率军直奔郓州之时,谢瞳也挥笔写下了《请诛刘继隆以正国本表》,并撰写多份,发往魏博、成德、感化、昭义、淮南、江东、两浙及江西等镇。

    只是奏表扩散还需要时间,而王式攻打渤海却已经箭在弦上。

    “咚…咚…咚……”

    在朱温领兵往郓州而去同时,白茫一片的渤海城外,二十台投石机推进至渤海县西三百步外,旁边放置由木框锁住的木质圆球。

    这是汉军用于守城和攻城的万人敌,重四十斤。

    万人敌分两种,守城的只有铁丸和火药,而攻城的则是含有毒烟。

    这样的万人敌,足足有三百多个,而这还只是汉军后勤的冰山一角。

    投石机前,数百名被穿上甲胄的民夫和百余名汉军兵卒站立于此,正在等待号令。

    号令下达后,他们便开始推动面前三十辆盾车与壕桥,民夫将盾车推到城墙下就足够,剩下的则是由汉军兵卒开始操作。

    投石机后方,三万汉军列阵营盘外,四千多汉军驻扎营盘内。

    他们面朝的渤海城马道上,此刻也聚集了五千甲士,其中执弓者不过千五百,余下尽皆在操作绞车弩、投石机等物。

    没有民夫,后勤负担固然变小,但许多杂事也需要兵卒亲力亲为。

    张归厚站在城楼前,身后是庞师古及二百余名亲卫。

    西北的寒风不断吹来,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大军阵前,王式看了看旌旗的风向,确认无误后开始挥舞令旗。

    霎时间,投石机阵地上的一千民夫开始操作投石机,将万人敌放置在革带上后,直接砸动机关。

    “砰——”

    二十台投石机开始进攻,渤海城上的兖海军见状,纷纷吹响了木哨。

    “哔哔——”

    一时间,无数兵卒纷纷伏低做小,紧贴女墙。

    “轰隆!!”

    二十道空中黑影落到渤海城的西城马道上空,不等落下,便见空中猛然炸开赤红色的烟雾,顺着西北风吹来。

    不仅如此,烟雾中激射出无数铁丸,叮叮当当的打在甲胄之上,许多甲片被打得凹陷,但由于甲胄内还有战袄,虽然吃痛却不足以让人负伤。

    “打雷了?!”

    “官军会用雷攻城!!”

    “直娘贼的,都给耶耶趴好,瞎了你们的眼睛,那不过是与石脂桶差不多的东西罢了!!”

    不等毒烟降落,听到平雷声的兖海军兵卒便开始骚乱,最后还是被张归厚开口怒骂,以及军中列校、队长安抚才趋于平静。

    “直娘贼,这就是刘继隆的方术?”

    张归厚谩骂着,而此时毒烟也在西北风的吹动下,直接朝着渤海城笼罩而来。

    “额呕……”

    “咳咳咳!!”

    “这是毒烟,都捂住口鼻,等它吹过去!”

    兖海军毕竟与黄巢、韦宙打过不少仗,毒烟这种手段也见过不少。

    由于毒性并不剧烈,故此只能让人咳嗽或窒息而亡,但眼下西北风吹得猛烈,毒烟很快便吹过了渤海城。

    张归厚虽然感受着口鼻不舒服,却还是提醒着四周兵卒。

    伴随着毒烟吹过,那些令人作呕的恶心感和窒息感骤然不见。

    汉军阵中,陈靖崇见状说道:“这风速太快,毒烟很难有效,眼下理应以万人敌压制敌军,民夫兵卒推动盾车前往。”

    “风速?”王式听到这词,不由得颔首表示贴切,同时下令道:

    “盾车进军,投石机在盾车进入百步后进攻。”

    “哔哔——”

    军令下达,哨声作响,三十台盾车开始被艰难推动,而投石机则是已经开始准备第二次进攻。

    “绞车弩、投石机准备,敌军入二百步而攻!”

    城楼前,张归厚沉着指挥,庞师古则是皱眉道:“那是撞车?哪有攻城只用撞车的?”

    “不知道,但官军有攻破城墙的方术,小心为妙。”张归厚摇头说着。

    庞师古闻言,不免自信道:“昨夜某便带人将西城墙都泼上了水,他们即便想攻也没有那么容易。”

    听他这么说,张归厚拔刀劈向女墙,但见女墙只被劈出微末豁口,格外坚硬。

    “好!”张归厚不免叫了声好,随后将鄣刀归鞘,安心等待着汉军走入二百步。

    渤海城外的积雪,连带着张归厚构筑的堑壕、羊角墙都在昨日被王式派民夫清理干净。

    张归厚原本是准备背靠城池据守,但考虑到自己只需要坚守半个月,加上中原流传汉军有方术可破城墙,所以他才在王建出现后,率军撤回了城内。

    如今看来,汉军确实有破城的方术,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手段。

    “放!!”

    “嘭嘭嘭——”

    在张归厚沉思同时,城头的绞车弩与投石机齐齐发作,而城外汉军的二十台投石机也将万人敌投掷到了博海城上空。

    “低头,捂住口鼻!”

    经历过汉军的方术手段,兖海军吸取教训的速度倒是不慢,纷纷趴下,捂住口鼻。

    “轰隆——”

    果不其然,万人敌在抵达城头轰然炸开,毒烟飘然而来,很快便被吹走。

    铁丸激射城头,城楼的砖瓦被打碎,许多兵卒也被打得不停哀嚎,但并未击穿甲胄。

    万人敌能破甲的范围并不大,距离太远破不了甲,距离太近,毒烟容易被吹走,并不好用。

    当然,即便不好用,可这万人敌依旧屡建奇功,单说眼下汉军能快速推进,便少不了万人敌的功劳。

    绞车弩射出的凿子箭,将两名倒霉的民夫射了个对穿,鲜血流了一地。

    盾车没有受伤,而他们投出的投石也因为距离原因,并未击中盾车。

    “进!”

    “哔哔——”

    队列之中,昔年投降杨复光二人的马殷,此刻却穿着汉军校尉的甲胄,指挥推动盾车的汉军与民夫快速接近城墙。

    “放!”

    “嘭——”

    绞车弩与投石机继续射出,而汉军投石机投掷的万人敌稍慢了些,但依旧在城头上空炸开。

    十余支凿子箭,大部分都射空,两支射穿盾车,盾车内的民夫死伤数人,被人留在原地,其余民夫顶上,继续推动受损盾车前进。

    投石从空中落下,几名兵卒与民夫倒霉被砸中,身死当场。

    号角与哨声不断,战场上军马不安撅着蹄,但马殷已经率军冲到了护城河前。

    “壕桥!!”

    马殷催促着,民夫急忙推着壕桥展开,为汉军铺设出三座木桥。

    两丈宽的结冰护城河被轻松度过,盾车一辆辆冲过护城河,民夫踩着护城河冰面后撤,而冰面却承受不住盾车和壕桥重量,发出碎冰声。

    然而即便冰面碎开,壕桥却依旧稳稳的扎根河上,而进入城墙下的盾车也越来越多。

    “放箭!”

    箭雨黑压压一片而下,汉军兵卒接手盾车,推动后朝着一个点的城墙撞击而去。

    三十台盾车,拼凑一块,足有二十丈之宽。

    城头的兖海军倒下石脂,随后丢出火把,但见盾车燃烧起来,盾车表面的牛皮滋滋作响而车内的汉军兵卒则是用镐子不断凿墙根。

    “直娘贼,这群人往墙上泼水,这墙没那么容易破开!”

    “哔哔哔——”

    急促悠长的哨声,让身处盾车的马殷了解到了渤海城墙都被泼过水,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破开。

    不仅如此,城墙根还积了三寸厚的冰层,这让马殷感到了棘手。

    “直娘贼,大不了多炸几次!”

    马殷看向狭窄盾车内的三名汉兵:“把火药包卸下来,直接炸!”

    见三人行动,马殷举着盾牌,小心翼翼的挨个通知盾车内部的兵卒,直接堆放火药包,等待哨声点火。”

    等他返回,盾牌被密集的箭矢插满,他身上也插着十余支箭矢。

    好在甲胄厚实,他并未负伤,而是感受着头顶越来越热,他便知道湿牛皮要被烧穿了。

    “哔哔——”

    取出木哨,马殷吹响之后,拔腿便向外跑去。

    不止是他,所有点火之后的汉兵纷纷向外跑去,狼狈而逃。

    “他们逃了!”

    庞师古脸上浮现笑意,张归厚也松了口气,只道:“莫要松懈,这应该只是官军试探。”

    “轰隆隆!!”

    庞师古点头,正准备说什么,不等他开口,便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随后便是浓烟与积雪不断抖动,城楼瓦片骤然落下。

    城头兖海军众人只觉得脑中空白,等他们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七晕八素的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张归厚扶着庞师古爬了起来,庞师古摇晃脑袋:“地龙翻身了?”

    “哔哔——”

    刺耳的哨声传来,两人脸色大变,顿时冲出了城楼,朝着哨声冲去。

    随着他们到来,他们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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