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潞县之战(万字大章)

    第493章 潞县之战(万字大章) (第2/3页)

眼睁睁看着近万前军即将被包围,这才不紧不慢下令道:“中军压上,将敌军步军黏住。”

    “是!”旗兵继续挥舞令旗。

    时刻关注帅台的耿瓛见到旗语向己方传递,他原地等待片刻,直到后方有快马带来更为完整的军令,他这才开始沉着指挥。

    “结圆阵,若前军遭敌军冲击而溃散,不必在意其性命,凡冲阵者,尽斩!”

    “呜呜呜——”

    号角作响,近五千马步兵在更换的指挥下结为圆阵,并向着前军的近万步卒靠拢而去。

    “杀!!”

    “砰……”

    战场上的声音无外乎就是那几种,肉体的碰撞声,枪杆的碰撞声,甲胄与兵器的碰撞声,还有遭受重击的惨叫声和求救声……

    这些声音无时无刻都在闯入人的脑中,恨不得把一个正常人,活脱脱逼成一个精神病。

    新卒在面对这种场景时,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哪怕是常年维持治安战的卢龙军,此刻也不免有些慌乱起来。

    相比较他们,耿瓛所部近五千人却坚若磐石,任由卢龙军不断涌来,却依旧沉着对敌。

    跳荡手持弓在战锋队的长枪掩护下,不断以硬弓坚箭来抵近面突。

    卢龙军如潮水涌来,却根本冲不动汉军的阵脚,反倒是他们一批又一批的死在了汉军阵前。

    相比较他们,负责挡住数量最多的前军却隐隐露出了颓势。

    “直娘贼,朝廷的人在干嘛?!”

    “狗辈莫不是要让我们全部死在这里?!”

    眼见死伤开始渐渐增加,前军之中谩骂声不断,张简会也额头渗出冷汗,侧目看向陈炳文,却见他不动如山,依旧稳坐马背之上。

    见陈炳文如此,张简会只能擦了擦额头汗水,强装镇定。

    “刘继隆还不调动兵马,难不成是要看着这上万人死在阵中?”

    吕公车上,张公素从原本的焦虑,再到己方占据上风后的从容,前后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此刻刘继隆麾下的一万五千多步卒已经三万七千多卢龙军重重包围,耿瓛所部虽然还能稳住阵脚,但张简会也陈炳文所部已经渐渐开始不支了。

    只要牙兵们感觉不到胜利的可能,他们就会转头收拾张简会与陈炳文。

    届时自己完全可以吸纳这数千兵马,形成更大的优势来对抗刘继隆。

    想到这里,张公素嘴角不由上扬,但他目光却依旧紧盯刘继隆所部的左右两翼精骑。

    这左右两翼精骑,乍一看数量近两万,但又隐隐不足。

    如今遭刘继隆抽调两千精骑后,数量更为明显,差不多在万五之数。

    若是他们压上阵来,仅凭自己麾下的八千精骑,恐怕无法挡住所有。

    “传令三军,跳荡手以强弓准备,以步射压制官军的骑兵。”

    “各部捉马人准备,若官军从侧翼突击,立即捉马。”

    “是!”

    张公素试图用步射来压制稍后发作的官军精骑,陈贡言则是领命后派出快马,令旗兵摇动令旗。

    军令很快传入战场,卢龙镇各部尽皆做好了准备。

    战锋队在不断压缩阵上官军步卒的空间,跳荡手则是以步射压制阵中被包围的官军步卒,而近千名身材高大的捉马人则是持步槊、陌刀,做好了准备。

    “额啊……”

    “救我、救我……”

    “砰——”

    “嘶~嘶鸣……”

    战场上,便是连将校胯下的马匹都因为不利的局势而嘶鸣起来,更别提那些阵脚兵了。

    他们承受着难以阐述的压力,眼睛只能看到面前无边无际的敌军,以及敌军那狰狞的表情和锋利的兵器。

    他们仿佛杀不尽般,死了一批又顶上一批,令人手臂酸麻胀痛。

    “左右两翼骑兵,以右军斛斯光率卢龙突骑纠缠叛军骑兵,左军曹茂率关陇骑兵面突袭扰叛军,为前军和中军分担压力。”

    “是!”

    当步卒以少打多的厮杀两刻钟后,刘继隆终于在前军即将崩溃的前夕,做出了新的调整。

    “呜呜呜——”

    “咚!咚!咚……”

    朔风下,令旗挥舞,号角齐鸣。

    快马将军令传递,数千民夫排队鼓车身后,两两一队的上前,每人持鼓槌根据旗兵挥舞令旗的频率来击打擂鼓十下,继而交替其余民夫。

    尽管只是十下擂鼓,却对人的体力要求苛刻。

    卢龙镇内被征募的这些民夫,虽然不至于面有菜色,但也确实过得普通,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赘肉。

    奋力击打十次擂鼓,足以让他们冒出汗水,双手发软了。

    二十台擂鼓车,所需民夫足有两千人之多,后方更是有民夫在不断的制作胡饼,随时准备送往战场。

    “嗡隆隆……”

    忽的,当官军的骑兵开始随着号角擂鼓声前进时,时刻关注他们的张公素也第一时间做出了对策。

    “骑兵上前,准备缠住他们。”

    “只要继续缠住他们两刻钟,前军和中军便可破阵,转瞬间便能战胜刘继隆!”

    张公素急忙下令,而他的军令下达后,八千多卢龙突骑也随即开始行动。

    只是骑兵行动过半,他们这才发现官军的两支骑兵中,竟有一支是在朝着他们冲来。

    “哔哔——”

    刺耳又密集的哨声响起,原本还准备分兵阻截他们的卢龙突骑,霎时间便纷纷扩散开来。

    斛斯光这几日早就研究清楚了卢龙突骑的战术,兴许是因为地处边塞,长期与游牧、渔猎民族作战,所有卢龙突骑以骑射突袭、集团冲锋为主,兼具游牧民族的灵活性与中原军队的纪律性。

    遇敌则散,敌退则聚则是其常用战术,但关键时刻也能发起冲击。

    可以说,卢龙突骑兼顾轻骑兵和重骑兵的优点,但换而言之,卢龙突骑在二者上都不算最优秀的那批。

    指挥这样的骑兵,对于斛斯光来说不算什么。

    他几乎是在张公素派遣骑兵的同时便吹响了木哨,也采取了骑兵分散的骑射战术来拖延着八千多突骑。

    随着双方不断靠近,张公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放!!”

    “嘶鸣——”

    “额啊!”

    “嘭……”

    霎时间,两方精骑相互冲入对方那松散的阵中,以强弓硬箭来试图射杀对方,交错间又快速拔出鄣刀来进攻格挡。

    只是几个呼吸间,坠落马背的骑兵不在少数,而马匹中箭而掀翻骑兵的更是数不胜数。

    双方错开,随后调转马头继续以骑射和短兵瞬息接触来交锋,每次交锋都会产生数十上百人的死伤。

    在他们双方彻底纠缠住的同时,曹茂所率汉军精骑则是冲入了卢龙军步卒的步射范围。

    “放箭!”

    “哔哔——”

    数千箭矢从空中横压而来,马匹中箭嘶鸣,马背上的骑兵连忙稳住身形,同时开口不断安抚受伤的马匹。

    还有不少骑兵的马匹头部中箭栽倒,人也被摔得七晕八素,草地被掀开,露出底下的土壤。

    只是相比较负伤的他们,更多的汉军精骑则是硬抗冲向了正在包夹官军步卒的卢龙步卒。

    卢龙军的步卒不断以箭矢压制干扰汉军骑兵突进,但汉军骑兵硬抗数轮箭矢后,最终还是冲到了阵前十五步内。

    瞬息间,汉军骑兵松开双手,在驱使马匹疾驰的同时,熟练的张弓搭箭,瞄准了那不足巴掌大小的面部暴露之处。

    “噗嗤!”

    “额啊——”

    霎时间,无数卢龙步卒面部中箭倒下,其中也有不少幸运的被划伤面部,并未被射死当场。

    汉军的排头骑兵没有停留,调转马头撤离战场,准备第二轮面突。

    “顶上!顶上!阵脚不得松动!”

    “呜吼!呜吼……”

    面对阵脚兵被射死的局面,后排不断有跳荡手化作阵脚兵顶上,可汉军的骑兵也在一轮轮的压上。

    卢龙军中的弓弩手开始以射杀汉军骑兵胯下马匹为主,不少汉军马匹纷纷中箭,人仰马翻。

    纵使如此,他们却根本不敢上前斩杀这些落单的骑兵,生怕自己的冒进导致阵脚松动。

    汉军骑兵面突一轮结束后撤,那些战死马匹的骑兵也纷纷后撤,以步卒方式结阵。

    双方厮杀的地方,已然躺下了数百具尸体,但汉军的尸体暴露在平原上,而卢龙军的尸体则是被藏到了阵中。

    帅台上的刘继隆见状,当即挥舞令旗,令汉军骑兵开始恢复马力。

    与此同时,侧翼遭受袭击的卢龙军也不免慌张了起来。

    通过他们的阵脚移动,刘继隆很快便猜到了那近万新卒驻守的地方。

    “敕令,着曹茂率军撤回本阵,马懿、高淮率军入阵,藏于阵中。”

    “一刻钟后,大军自西南戌时的方向准备突阵。”

    “是!”

    在刘继隆的军令下,曹茂开始率军绕过大半个战场,重新回到了本阵,而马懿、高淮也趁机率军隐入阵中。

    做完一切后,近万骑兵开始朝着西南方向靠近战场,张公素见状立马就察觉到了刘继隆的意图,他连忙指挥变阵。

    不过不管他怎么变阵,刘继隆都能根据新卒移动方向来指挥曹茂率军跟上。

    两刻钟很快过去,得到支援的阵中官军并未崩溃,而卢龙军却因为不断变阵而消耗了许多体力。

    陈贡言见状连忙压下张公素挥起来的令旗:“继续这样变阵,弟兄们的体力便耗尽了!”

    他的话让张公素反应过来,连忙往战场看去,但见战场上的军阵已经渐渐变得松散,而远处不断骑射交锋的上万骑兵则是朝着远方交缠而去。

    曹茂所部的近万精骑虎视眈眈,若是卢龙军的体力继续消耗下去,那曹茂完全可以从容率军破阵。

    “令前、中两部精锐准备夹击,他们想骑射强攻就让他们骑射强攻好了,届时两军夹击,定能留下不少敌军。”

    “好!”

    张公素蓦然点头,随后开始继续挥舞令旗。

    卢龙军的军阵不再挪动,刘继隆见状果断挥下令旗,而曹茂也在令旗挥下后不久,率领近万精骑朝着卢龙新卒的阵中发起了冲锋。

    “嗡隆隆……”

    近万骑兵的冲锋,说是震天撼地也不为过。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重甲步卒在面对这种场景时,也不由得两股战战,更别提这些操训不到两个月的新卒了。

    哪怕他们已经穿上了重扎甲,但他们的体力却已经在过去两刻钟的变阵中被消耗七八。

    面对近万骑兵的冲锋,他们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双手渐渐变得无力。

    正在此时,左右有手持陌刀、大棒的捉马人赶来,随即列阵。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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