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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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1/3页)阳州。
今天是公审采花大盗郭大官人的日子。
烈日当空,阳州府衙门前广场上的人头攒动,乌压压的人群将刑台围得水泄不通。小贩早早收了摊,茶楼酒肆的二楼窗口也挤满了看热闹的脑袋。人们都想看着这位披着乡绅人皮,作恶乡里二十多年的采花大盗的最终下场。
“来了,来了!”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八名衙役手持水火棍开道,中间铁链哗啦作响。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被推搡着走向刑台。他身着白色的囚衣,脖颈上套着木枷,肩胛骨被一条铁链穿透,手腕脚踝都锁着铁镣,却仍昂着头,嘴角挂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这便是顾玉生追查了二十多年的奸杀了林大恋等十二位女子的郭大官人。
“跪下!”阳州府的捕头一脚踹在郭大官人的腿弯。
郭大官人冷笑着跪倒在台中央。
“那不是东河南岸村的郭大财主吗?平时道貌岸然的!”
“他是个笑面虎!是一个披着人皮的老畜生!”
“这个老畜生专门祸害乡里,听说在这二十多年里竟然在东河两岸奸污了几十位女子,奸杀的有十二位!”
“如此说来,去年夏天死在蒲草丛里那个谢宅村刚过门的小媳妇也是他奸杀的啦?”
“不是他是谁啊!据说他那次作案的过程被一对父女躲在草丛里亲身目睹,已录了口供!”
……
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谁先扔出一颗臭鸡蛋,正砸在郭大官人的额角上。黄烛的蛋液顺着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庞滑下,到达嘴角。郭大官人用舌头舔了舔,咽入肚里。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渍渍声。
阳州知府卞大人端坐高台。只见他惊堂木“啪”地一拍,说道:“肃静!”。
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
卞大人展开一卷文书,声如洪钟:“案犯郭凯,人称‘郭大官人’,现年五十有四,是本州阳州县东河南岸村人。二十八年前便开始在东河两岸专行采花淫恶之事。经查证,共奸污新媳妇三十六人,杀害反抗者十二人。”
卞知府的话刚停顿,只见一个白发老妪扑到台前,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郭凯的脸上,骂道:“畜生!你我是邻居,我儿媳妇刚过门三天便被你奸杀在盐道的山坡上……这是她手里紧紧攥着的纽扣,你敢说这颗纽扣不是你的吗?”说着把那颗纽扣向郭凯扔去。纽扣落在郭凯的面前。
郭凯看了看地下的纽扣,竟然轻声笑道:“老嫂子,这是什么证据啊?这纽扣在阳城满街都有卖!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新媳妇在娘家早就有情郎,但却被父母逼迫嫁给你家儿子,在三日回头时她是很不情愿回到你家同你儿子生活才自尽的!”他转头向着卞知府,“大人明鉴,这老太太素来眼红我家有钱,设计裁脏陷害郭某……”
“住口!”卞知府厉声喝止。从案头上取出一块灵牌掷在郭凯面前:“这是这位老太太的新媳妇的灵牌,怎么摆在你家的暗室里呢?”
郭凯露出慈悲表情,说道:“大人,这是郭某心肠好,怕她死后成了孤魂野鬼,没人给她烧纸钱,所以……”
“你闭嘴!那这朵绒花是谁的呢?”卞知府又掷下一朵绒花和另一块灵牌,“这朵绒花和这块灵牌也是摆在你的暗室里的。”
郭凯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从容,说道:“大人这朵绒花是郭某在巡田时在蒲草丛中捡来的!至于这块灵牌,都是因为郭某心肠好!”
卞知府冷笑,问道:“你见过去年夏天死在你家蒲草田里那个谢宅村小媳妇的面吗?”
“从未见过。”郭大官人略思索,说道。
卞知府示意衙役带上一男一女,问道:“郭凯,你可认得他们父女吗?”
郭凯抬头一看,终于慌了神,跪着的膝盖不安地挪动着:“老邱,我郭某每年都把一半的蒲草卖给你啊!荣秀,去年你在我郭家的三个月,我郭大官人送给你多少只金钗啊?”
只见老邱走到郭凯面前,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啖,骂道:“郭大官人,你不但是个咬人的老畜生,还是一个手段非常残忍的奸杀犯!”他拉着女儿荣秀走到卞知府面前跪下,“禀告青天大老爷,郭凯奸杀谢宅村小媳妇时,我和女儿正躲在蒲草丛里目睹了全过程。”
卞知府问道:“能否把全过程重述一遍呢?”
老邱说道:“可以。”于是把郭大官人在那天傍晚奸杀谢宅村小媳妇的全过程重述一遍。父女俩一边说一边流泪。
卞知府听完之后又问道:“你们父女俩愿意鉴字画押吗?”
“愿意!”老邱和荣秀都在师爷送来的证词中签了字画了押,然后退下刑台。
郭凯对着老邱父女的背影骂道:“老邱,我郭某每年卖给你一半的蒲草算是白卖了!”他转向卞知府,“大人,这对父女是奸诈商贩!他们的证词不合法!”
“那这个人的供词应该合法吧?”卞知府冷笑道。
衙役带着一男子上台,郭大官人看了顿时面色如土。
这个男子就是郭家的大管家行诗。郭大官人每次作案都有行诗参与。这个行诗是个怕死之人,卞知府审问他时,还未动刑便全招供了。
招供时还把郭凯送给阳州县县尉赖厚敏的一万两白银供了出来。
“案犯郭凯,你还有何话说?”卞知府合上卷宗,目光如炬。
郭大官人的一切都土崩瓦解。他瘫软地坐在刑台上,然后讨乞似的说道:“大人,郭某知道自己罪不可赦,但临死前请求见林小恋一面,可以吗?”
卞知府点了点头。
衙役高喊:“传林小恋到刑台前来。”
此时,林小恋、顾玉生、吕倩倩、惠儿、木明绚、戚薇和殷源源正站在广场的后面。
林小恋听到传呼声,连忙用眼睛看着顾玉生。
顾玉生拍了拍林小恋的后背,说道:“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小恋于是缓缓地走近刑台。
郭凯一看见林小恋便破口大骂:“臭婊子,你的戏演得不错啊!现在好啦,你姐姐的仇已经报啦!你乐吧!不过我告诉你,我京都里的那个结拜兄弟是不会放过你的!”
惊堂木再次响起,卞知府起身宣判:“案犯郭凯,奸杀十二名妇女,罪证确凿。依律判凌迟处死,即刻押赴刑场!”
“真是青天大老爷啊!”苦主们都纷纷跪地向卞知府叩首。林小恋也跪地叩了三个响头。
郭凯被凌迟处死之后,林小恋也离开了郭家,到阳城的伏波庵出家去了。
明月岛。
萧归沐辞官回明月岛居住快十年了。她本来是南汉的郡主,官居镇南将军,辞官的原因是什么呢?
在萧归沐给当今圣上的辞呈里是这样写的:“臣自入仕以来,蒙恩宠幸,得以效力于朝廷,肩负戍边重任,心怀天下苍生。然臣虽然年轻力富,却是一位单亲母亲。吾儿是一个遗腹儿,其父战死沙场,是为国捐躯之英雄。吾儿是英雄留在世间的唯一骨血。吾儿生于粮食缺乏的战场,身体屡弱多病。曾几度危,臣因为职责所在不能守在其身边给予照顾,差点成遗憾。圣上常说,少年儿童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为了全力把吾年幼的儿子养大成人,恳请圣上准许臣辞去官职,还望圣上恩准臣及儿子到明月岛居住……”
年幼的李云龙确实是孱弱多病。尤其是初到明月岛那两年,几乎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况且明月岛远离大陆,岛上缺医少药。李云龙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真让萧归沐操碎了心。记得在回明月岛第二年的一天夜晚,李云龙突发高烧,萧归沐急得一夜头发白了一半。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紫玫瑰和红玫瑰到大陆去尚未回来。
五岁的李云龙躺在床上,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因为高热而干裂。
郎中看了脉,写了方子。萧归沐抓了药煎了,一勺一勺地喂给儿子。可是高烧依然不退。
萧归沐急得心里流血。她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心头肉。她只有三十多岁,可她的眼角已有了明显的皱纹。
“娘……”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萧归沐立刻俯身过去,用手掌轻轻抚摸着儿子滚烫的额头。
“龙儿,娘在这儿,别怕。”萧归沐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春风拂过池面,与她以往在军营里吆喝的粗犷嗓音判若两人。她端起床头前木凳上的温水杯小心翼翼地扶起儿子的头,让他小口啜饮。
“娘,龙儿喉咙痛……”李云龙用力地咽着水。
“喝慢点……”萧归沐轻声细语。她把温水杯放回木凳上。她的手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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