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少年仙尊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了惊愕,莽象释怀的笑了

    第32章 少年仙尊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了惊愕,莽象释怀的笑了 (第3/3页)

所以才需要从八大西海本地紫府的手中拿支持(八位弟子的拜师礼注入了这个组织做启动资金)。

    这里面,甚至牵扯到红灯照内,烛照仙尊和王玉楼那位好师尊的博弈。

    紫府之机拿到手前,王玉楼要忌惮莽象、忠诚莽象,可现在紫府之机已经拿到了,王玉楼的生存策略就需要来一场根本性的改变,从而适应新的属于大修士的发展阶段的需求。

    “这师尊,我修为”

    王玉楼摆了摆手,语气中略带落寞的开口道。

    “叫玉楼,另外,修为不重要,我筑基修为都能做副盟主。

    而且,你不是过了筑基种子斗法选拔么,我亲自推你筑基。

    筑基后,你刚好可以去做‘散修会’会长。”

    很多事,终究是回不去了。

    曾经在西海的漩涡中打转的王玉楼,被复杂的局势压得喘不过气,云舒和风剑仙是他当时为数不多的朋友。

    可现在.混乱时代降临、天地顶级势力齐变法、仙盟内战时刻处于爆发的边缘、顶级仙尊纷纷出手落子、王玉楼的身份被人猜忌的厉害。

    这一堆事情和压力中,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比王玉楼当初在西海面临的压力加起来还要严重。

    但尽管如此,王玉楼依然扛得住。

    修行了这么久,不长进,凭什么坐稳副盟主的位置?

    风高浪急?

    不,是水大鱼大!

    当然,想要在浪潮中有所作为,每一步都要算好。

    就像现在,王玉楼甚至可以想象,自己正被人暗中盯着。

    他拉拢和亲善莫云舒的过程,既是对过往人生际遇的再次盘活,也是进一步的展示自己内心的懦弱。

    麻烦,但又必须做。

    “那谢谢玉楼。”

    云舒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中有种挥之不去的疲惫,王玉楼看的有些失神。

    那个曾经眼睛发光的西海女修,已经快被这个世界压垮了。

    想到这里,王玉楼沉声道。

    “云舒,你想要有所作为,首先要走上去,走上去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世界的未来如何,不取决于一个练气、一个筑基,起码你要是金丹才行。”

    没什么是不可以说的,以滴水仙尊为代表的一批金丹仙尊们,非常不认可当下这种特殊的发展模式。

    混乱——稳定——混乱,时代在周而复始中走向某种近乎于腐烂的结局,他们不喜欢这样的死寂,这些人数量,甚至不算少。

    大天地的未来该如何,从来都是金丹仙尊们重点关注的问题,和关注毕方是同一个等级。

    换一个维度去看变法,大天地所有顶级势力齐齐变法,本身也是对这种周期的某种‘超越’。

    但是吧,这个层次的游戏,入场的资格只限于金丹仙尊,王玉楼也就是靠着参与了变法、成为了仙盟的副盟主,才敢多说两句。

    “玉楼,一直以来我想不明白一个问题,我们为了更能有所作为,不断的舍弃一部分的自己。

    等真的走上去了,新的困难和麻烦又出现了,合适的时机从来不会真正的出现,有一种说法叫做,因为相信所以看见。”

    小王笑了,莫云舒出身高族,在底层历练过,在仙盟任职过,她的视野和认识的层次同样是很高的。

    王玉楼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流。

    他的头微微抬起,目光没有焦距的看向前方,低声道。

    “上去会有新问题,但解决旧问题的难度也会降低,且上不上还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

    所以,云舒,不要被遥远的困难迷惑,走好当下。

    你是我少有的好友,我希望我们能在紫府相会,希望。”

    飞升之后,是新的攀登之路,所以就不飞升了吗?

    引气、练气、筑基修士们是劫灰,紫府只是更大些的劫灰,乱起来一样可能会死。

    但因为这样就不开紫府了吗?

    一步步的攀登,为更高的修为和地位而奋斗,但只要不到最高的那一批或者独尊的位置,就永远受制于人,这样的苦海,确实难渡。

    但这不意味着攀登是骗局,不意味着攀登没有意义。

    就像现在,王玉楼可以轻易的解决云舒的筑基问题,这怎么不是意义呢?

    不要飞升?不要攀登?

    沙比才会听信这种弱者的借口。

    飞升和攀登就是有意义,不要飞升才是骗局!

    当然,这里不是说莫云舒沙比,而是云舒的站位太低太低,看不懂的东西太多太多。

    “师尊,云舒明白了。”

    地上的西海女修恭声回答道。

    “去吧,去吧,早日筑基。

    西海的事情,我全交给了郑彦,有问题,多和他商量商量。

    陈养实不是我的人,别搞错了。”

    王玉楼有些累,心累。

    西海的诸多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神光走后,红灯照和王玉阙对西海的影响力占据了支配地位,全面变法不会再有任何阻力。

    但王玉楼离开西海后,需要去见一趟烛照和莽象,这种事,想想都头皮发麻。

    暗中不满莽象简单,真和莽象明面上撕破脸,压力还是很大的。

    虽然莽仙尊是小孩那桌上的仙尊,可也是仙尊

    “玉楼,你说你有三个半朋友,第三个是谁?”

    离开前,莫云舒没忍住,主动问出了这个问题。

    王玉楼笑了笑,道。

    “莽象仙尊,他虽然是我的师尊,但我们亦师亦友,估计还要做很久的朋友。”

    ——

    副盟主的法驾离开了西海,低调的向红灯照山门而去。

    一个事实是,王玉楼当初对‘莽象成道后红灯照要向西海扩张所以莽象提前布局落子西海’的判断是错的。

    红灯照西海扩张,获益最大的只能是烛照,这点,从烛照在群仙台上那句惹得苍山侧目的宣言就能看出。

    所以,即便王玉楼已经和莽象翻脸,西海的八位本地紫府依然很给王玉楼面子。

    大尾巴的莽象不惦记西海了,红灯照的烛照仙尊惦记上了。

    王玉阙在西海有巨大的影响力,是神光之后的新一代传奇,在莽象和王玉阙决裂的情况下,在红灯照起家的王玉阙,会必然的成为烛照仙尊攫取西海利益的着力点。

    王玉楼也需要遵循这个利益脉络,找到开紫府之后的发展机会。

    练气修士有练气修士的苦恼,紫府修士有紫府修士的追求,随着王玉楼修为和地位的提高,他的手段和实践观,都需要根据修为和境遇及时调整。

    当然,回红灯照还是要见见那位‘亦师亦友’的莽象的。

    金乌赶日和仙宫在红灯照的山门之上停下,宗门的弟子们,纷纷抬头仰望。

    仙盟的副盟主王玉阙骑着黑龙马从金乌赶日下来,直向莽象山而去。

    看着那俊逸从容的身影,易走日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败者没有资格哀鸣,他甚至不敢乱说哪怕一句。

    要么死,要么服从,王玉楼连报复他都懒得报复。

    但对于易走日而言,这种行为.很难说是不是比直接杀了他更具有羞辱性。

    莽象山还是那个莽象山,王玉楼先入了景怡老祖的府邸。

    “玉楼?”

    王景怡听说了群仙台上的风波,但真相永远那么珍贵,红灯照内流通的小道消息,更是不敢有丝毫关于莽象和王玉楼矛盾的内容。

    所以,老祖其实还不知道,自己的局面有多么的危险。

    “听说你被群仙台认可,可以开紫府了,这是大好事,你可要好好谢谢师尊。”

    王景怡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修仙者的命运就是如此难言,太多事在荒诞中发生,在荒诞中结束,其中的奥妙,甚至无法与人言说。

    “明白了,老祖,你开紫府的进度如何了?”

    王玉楼表现如常,不打算解释。

    “估计还要三五年,你给我了那么多灵物,我要一点点的炼入悬篆洞天,从而提高自己对悬篆洞天的掌控力。”

    莽象这个人有多不是东西?

    他给王景怡的紫府法门是无相法紫府兼洞天紫府的改良版。

    因为王景怡和悬篆修的都是无相法,源出莽象。

    所以,王景怡可以通过一种近乎于偷鸡的方式,快速吸纳悬篆的洞天,从而实现自身的紫府。

    可这么搞,用腚想都能意识到有问题。

    王景怡开紫府后,必然是要受制于莽象的

    这种操作,怎么说呢,很符合王玉楼对莽象的刻板印象。

    “那就好,你先修行吧,我去谢谢师尊。”

    王玉楼笑着应道,而后便离开了王景怡的府邸。

    老祖没事,说明莽象的脑子还比较清醒,王玉楼也就没那么忐忑了。

    其实,他更理想的状态应该是自信满满的去见莽象,从而在与莽象的博弈中更好的保证至少不落下风。

    但是吧,莽象对王玉楼的压力还是太大了。

    这种压力,刻在王氏屈从莽象千年有余的传承中,刻在十三岁时于清溪坊立下莽象牌位时,刻在借着莽象的名号在修仙界修行的每一处过往中。

    亦师亦友,亦师亦友。

    莽象没有教王玉楼任何法门,但他确实是位值得王玉楼尊重的老师。

    莽象也没有真的对王玉楼有过什么善念,但他确实是王玉楼的道友。

    他们两人,在本质上都是逐道者,所以,怎么不是道友呢?

    莽象道场之巅,跨过那被自己偷的干干净净的五华蕴灵池,王玉楼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跪在了大殿之外。

    泪水从王玉阙的脸上流下,绵延的像是小溪,他声音哽咽,激动无比的高声道。

    “师尊助我成道之恩,玉楼永生难忘!”

    然后,就是熟悉的、忠诚的、感恩的地板交响曲。

    “咚!咚!咚!”

    听着外面王玉楼的话,听着那离谱的地板交响曲。

    少年仙尊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了惊愕。

    无能的弟子收了那么多,终于收到个真麒麟。

    但.这只真麒麟的身上,从脚趾到天灵盖,到处长满了反骨。

    莽象张口,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释怀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