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些事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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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些事情,嗯 (第1/3页)

    谷雨那天,林知夏蹲在工作室后院给新栽的蓝雪花浇水,陶土花盆沿沾着她新调的天青釉色。陆明泽抱着一摞窑具经过,工装裤口袋露出半截草绿色笔记本——那是她上周送他的,扉页画着戴安全帽的小熊。

    “陆哥,帮我看看这株是不是快死了?”她指着叶片泛黄的薄荷,鼻尖沾着点泥土。陆明泽放下窑具,蹲下来拨弄薄荷叶,袖口挽起露出腕间银表,表链上的陶土小熊随着动作轻晃:“水浇太勤了,薄荷喜旱。”他指尖掐掉枯叶,忽然抬头,“你指甲又沾到釉料了。”

    林知夏慌忙把手指藏到背后——她今早偷偷调试新釉方,钴蓝混着朱砂在指甲缝里结成小块。陆明泽却伸手握住她手腕,从裤兜掏出竹片轻轻刮:“说了多少次,调釉要戴手套。”他的指腹蹭过她掌心薄茧,语气像哄小孩,“上次过敏忘了?”

    去年她偷用劣质釉料手背起红疹,是陆明泽每天替她涂药膏。此刻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皮肤,林知夏忽然想起昨夜梦见他无名指的戒指内侧字母——趁他午睡时,她曾用铅笔在纸上拓印过,“JY”是“蒋韵”的缩写。

    “晚上有阵雨。”陆明泽替她把蓝雪花搬到屋檐下,“记得关窗。”他转身时,草绿色笔记本滑落在地,林知夏瞥见内页夹着张泛黄的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搂着扎麻花辫的女人,背景是景德镇的老窑址。

    深夜暴雨突至时,林知夏正在给陶罐上釉。雷声轰鸣中,她忽然想起陆明泽的笔记本,跌跌撞撞跑去他办公室。推开门却撞见他蜷在沙发上,冷汗浸透衬衫,右手紧紧按着后腰——旧伤又犯了。

    “陆哥!”她慌忙放下釉料瓶,从抽屉翻出止痛贴。陆明泽脸色苍白,却仍扯出笑:“大惊小怪,老毛病了。”林知夏没说话,小心翼翼掀起他衬衫下摆——后腰上有道狰狞的旧疤,像条沉睡的蛇。

    “怎么弄的?”她声音发颤,指尖轻轻贴上止痛贴。陆明泽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早年搬窑炉砸的。”他忽然抓住她手腕,“别告诉蒋韵。”

    林知夏怔住。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他无名指的戒指。她突然想起照片里的女人——蒋韵年轻时的模样,和照片里的麻花辫女孩重迭。

    “陆哥,你.”话未说完,门突然被推开。蒋韵抱着烘干的陶坯站在门口,目光扫过两人姿势,指尖的坯体险些滑落。

    空气瞬间凝固。林知夏慌忙后退,釉料瓶从裤兜滑出,“砰”地摔在地上,天青色釉料在水泥地蜿蜒,像道尴尬的裂痕。

    “我我来送笔记本。”她弯腰去捡碎片,指甲被划出血丝。陆明泽要起身,却被蒋韵按住:“别动,我扶你去休息。”她的声音平静得出奇,转身时马尾扫过林知夏的脸,带着若有似无的茉莉香。

    林知夏在茶水间清洗伤口时,听见隔壁办公室传来压低的争执。蒋韵的声音带着梗咽:“你还要瞒多久?明明可以手术”陆明泽的回答模糊不清,却有句清晰传入耳中:“她还太小,不该操心这些。”

    她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睛,突然明白那枚戒指为何从不摘下——那是蒋韵亡夫的遗物,她曾在工作室年鉴里见过照片,陆明泽作为学徒站在后排,眼神青涩。

    雨停时,林知夏抱着修好的陶罐路过露台。陆明泽独自坐在藤椅上,指间夹着根未点燃的烟——他戒了三年的烟。听见脚步声,他迅速藏起烟盒,抬头时已恢复如常:“明天教你烧窑,新配的天青釉该试了。”

    她点头,看见他衬衫后领露出半截止痛贴边缘。远处传来蒋韵唤人的声音,陆明泽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她本能去扶,却被他不动声色避开。

    “去睡吧。”他揉了揉她发顶,动作自然得像兄长,“别总盯着釉料发呆,再熬夜该成国宝了。”

    林知夏望着他走向蒋韵的背影,月光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陶罐上的天青釉还未干透,在夜色中泛着温润的光,像她藏在心底的秘密,终将在窑火中煅烧成型。

    立夏过后,工作室的空调总在午后罢工。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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