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帝京之夜 四十·画卷

    序曲·帝京之夜 四十·画卷 (第3/3页)

未尽赞同:“凤氏虽然历代以精英子弟入学于凌氏门庭,但所学终是外门之术和博弈之理。你总是善于藏拙,若非那一夜,我至今也不会信凌家长公子会有铁血无双的一面。毕竟少年的你实在是太过温和,连雪姬妹子都说你温柔有余。”

    “人在不同的位置,心境总会有变化的。”凌云看着他,“当年的你,也曾是气度恢弘、雅量高致。”

    神武帝闻言一叹,故友话中曾经的自己与如今挣扎于权势、沉湎于心术并仓皇老矣的自己早已相差有如天海。忆起少年模样,在这近暮垂死之年愈发眷恋,可人间帝王万事万物皆可求,唯独青春不可逆,在时光前帝王与草民都是平等的。

    他看着故友,又发觉眼中人虽也渐老,但对方眼中那份赤诚与纯澈似乎未曾更改过,人说凌氏家主目若星渊深不可测,又实则清如古井毫无杂色:“你可也变了?”

    凌云摇了摇头道:“我的位置从一开始便是站在凌氏家主的身份上,无须改变。”

    “是了,是了。”神武帝连连颔首,“你对于权势似乎一直不热衷。加之不喜、减之不忧,就像衣外袍、发上冠;添而不多,去而无损。”

    “权欲之事,最易熏心。得之往往只会令人负累。”凌云一摆手,看着他:“这些年你不觉得累么?值得么?”

    累么?

    他此刻停下来,扪心自问。

    累,如何不累?半生精力全注于此一道,令一时热衷的武道技艺也为之消磨,令曾经逐虎驱熊的体魄也换做了业病重重几番消瘦。

    值得么?

    说为国为民太过浮夸,不过是自己沉湎,否则又怎么会令爱子迦夜也殒命于此。

    可累或不累,值或不值,都已付价了半生光景。

    “累也罢,值得也罢。这些总是要有人来做的。在你妹将我推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已然无法改变。”神武帝道。

    ------那个夜晚的前夜,凌云问他是否愿意坐上这个位置,他看着天下涂涂,说了声好;那一夜,听闻帝宫血流成河,高高在上的父皇和每个意欲染指王座的人都倒在了血泊中,他在茫然中登位成了新的皇帝。

    凌云颔首,认同了他的话。

    神武帝又看向那张画卷。画卷上十大圣王分列于后,各退了半个身位拱卫着正中的两个人。

    凌烟圣王凌·锋------他与其他人不同,他在画卷最正中的位置与始皇帝凤徵并肩而立。

    这画卷是昔日立国之初时,大魔法师焱凰和大梦幻王梦·初共同以幻法留影,画师天工描绘,是故极尽本原的还原了当时情态。

    所以,凌·锋与始皇帝并肩而立,确是当时始皇帝所授意或者默许亦或者是被所有人所公认的。

    尔后,凌氏被推贵为圣姓,几凌驾于凤氏也无疑说明了一切。

    历代皇帝与历代凌氏家主都悉知其中的辛秘。

    只不过,始皇帝凤徵之后,凤氏知于表而凌氏知其里。

    包括神武帝也只知片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