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大势风云、仙子叛逆

    第一百四十章:大势风云、仙子叛逆 (第2/3页)



    周奕坐在船头,瞧着篙师弄帆,唱着开船的号子,声音极为洪亮。

    正在这时,有几个懂武艺的赶路客听到他的唱喝,提起轻功,飞身上船。

    付过船钱,便在周奕不远处坐下。

    所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周奕迎着凉爽秋风,在哗啦啦水流声中举目望远,沮水下游所在,正是江陵。

    入了江陵,顺长江东奔,直去扬子津。

    本该去老杜、李靖虚行之那边瞧瞧的。

    一念江都之事,便不打算再耽搁,等返回时不那么匆忙,再行契阔.

    ……

    鲁妙子起死回生后第七十三日。

    有大队军阵顺通济渠,从梁郡来到彭城郡,正是镇寇将军尤宏达统率的人马。

    自大隋义兵兴起,救火大将军张须陀在各地平叛,未尝一败。

    大海寺一战之后,不少白日做梦之人幻想破灭。

    大隋气数将尽!

    张大将军,败了,成了瓦岗寨与李密的垫脚石。

    镇寇将军遏制李密之势,他与秦叔宝、程咬金先破李密阴谋,又在荥阳之南振臂一呼,收罗散兵近两万,聚众四万余,把守通济渠要道,挡住瓦岗军追击,叫李密也不敢再犯。

    当下,通济渠上,正有一艘五牙战船顺流而下。

    数名魁梧将军站在楼船上,最前方那人,胡须点白,一脸方直刚正之色。

    “宏达,这次若不是你,我已葬身大海寺,还要连累众多兄弟。”

    “我常对你们说追敌太深乃兵家大忌,却犯下这样大的错误,果然是老了。”

    老将军望着河水,只觉秋风萧瑟,豪情不再。

    高大的身躯,没有往日那般笔挺。

    他身旁那眉骨处带着三道刀疤、凶威凌凌的将军道:

    “大将军言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因一败而否定所有功绩?此行便是至江都,陛下也不会怪罪。”

    这倒不是张须陀担心的。

    他叹了口气,望向北方:“李阀也要反了。”

    “骁果军不在,我们也不在,加之大海寺一败的影响,人心思变,以李阀的影响力,长安守不了多久。”

    张须陀周围,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等将听罢,各都有些恍惚。

    连李阀都要反了。

    他们没应话,尤宏达却咬紧四个字:“帝在江都。”

    张须陀深看尤宏达一眼,点了点头。

    “为人臣子,食君之禄,理当尽忠。张某本该死在大海寺,如今苟延残喘,便让我在江南,为大隋再尽一份心力。”

    他一眼扫过几人:“江南局势,你们怎么看待?”

    程咬金秦叔宝一齐答道:“江淮军势力最大。”

    “不考虑武林势力,之后几大叛军便是萧铣、林士弘、沈法兴、李子通。如果岭南宋阀与李阀一般,南部之凶险不逊北方。”

    张须陀面露难色:“这江淮大都督可是个难缠人物。”

    罗士信问:“历阳也被江淮军占据,加之清流、六合、同安、庐州,以及淮河以南诸郡,想要将他们一举击溃,以我们的兵力,短时间是做不到的。”

    罗士信勇力过人,却是个忠厚耿直的性格。

    张须陀听罢摇头,提点道:“他们所占之地倒是其次,难对付的,乃是这个人。”

    罗士信忽听他长叹一口气:

    “放眼天下各路反王,唯有他正在尝试拾取大隋丢失的东西。”

    不等罗士信问,张须陀又道:

    “有些人嘴上说的好听,却把百姓当成傻子,无有实质。有些人多做少说,百姓能感受得到,自然就拥护。陛下修运河,三征高句丽,伤透了百姓的心。”

    “现如今,有一个人,正在安抚他们。”

    “来整、尉迟胜、公孙上哲连败,我并不觉得意外。因为江淮一地的百姓,并不认可他们是来平叛的。”

    “这样的对手,最难对付。”

    罗程秦三人,自然明白张须陀的话。

    张大将军看向尤宏达,又问:“宏达,你认为江南该怎么理会?”

    “江淮军应放在最后。”

    “详细说来。”

    尤宏达徐徐说道:

    “应先平定李子通、沈法兴萧铣等人,他们比江淮军好打,一旦打下,既能壮我军威,又能扩增兵力。若与江淮军相斗,反要被这些人骚扰,沦为变数。

    至于岭南宋阀,既未反叛,可劝陛下拟旨安抚。

    等余贼全灭,再对付江淮军不迟。”

    他的话有点道理,但张须陀有个疑虑。

    尤宏达又道:“将军可是担心江淮军发展过快?”

    “正是。”

    张须陀一脸严肃:“此人乃是大隋最大威胁,咱们平贼速度,可不一定能有他快。”

    罗士信、秦叔宝程咬金各都看向尤宏达。

    忽见他满脸肃穆,低声道:

    “大将军若想提前与江淮军决战,估计得不到认可。如今去到江都,入了宫廷,首先面对的便是宇文阀、独孤阀与骁果军,这三方势力的态度,都是暂求安稳,不与江淮军相争,大将军如何改变?

    若要按照大将军的心意行事,恐怕要在陛下面前斗赢这三方才成。”

    张须陀也是明白是这个理,只觉头疼。

    想着先去江都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心中又担忧江淮大患。

    那个人的身份,太特殊了。

    张须陀正有所思,忽有快马赶至河边,金紫大营一位高手飞跃三丈,跳上船来。

    “什么事?”

    尤宏达往前一步,那人递来急报,双手呈上。

    “尤将军,这是安陆郡送来的急信!”

    尤宏达眉色一变。

    拿来给张须陀,张须陀打开一看,呼吸登时变重。

    正是安陆太守鱼具容所书:

    “大将军,南郡、竟陵郡都已归附江淮大都督,安陆危矣!”

    安陆郡在竟陵郡旁边,北上是弋阳,已在江淮军的虎口之下。

    这鱼太守,只差献城投降了。

    刚刚还在说江淮军发展快,这会儿就瞬间应验。

    程咬金、秦叔宝与罗士信这才深深体会到张须陀方才的话。

    他们看了张须陀一眼,大将军心够硬,依然能保持镇定。

    再看尤宏达。

    这位镇寇将军看罢之后,比张须陀还要镇定,面带从容,二目清明,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感,果有大将风范。

    “鱼太守怎会将信寄到我们手上?!”

    金紫大营的高手道:“另有一信送去江都。”

    张须陀摆手让他退下,只觉大隋前途一片黑暗。

    连鱼太守都知道,寄去江都的消息,到不了陛下手中。

    “速下江都!”

    他一声令下,军中再响螺号。

    张军大营的五牙大舰一路从通济渠下到淮水,才近盱眙,便全军戒备,提防江淮军杀至。

    然而,江淮军并未派人拦截他们。

    与在白马湖被灭掉的公孙上哲比,他们这帮人可谓是一帆风顺,到山阳,入了邗沟。

    盐郡的韦彻也视若不见,任凭他们出高邮湖,进扬子津

    ……

    终南山上,帝踏峰。

    秋风过境,层林尽染,悠悠山道忽现两块巨大石壁,各悬一石牌匾,刻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几名背负长剑的慈航弟子从长安返回,穿过七重木门,最终推开那一扇枣红色大门,入眼便是巨大广场,广场后方有一大殿,上书“慈航”。

    此处并非东都分设,而是慈航静斋山门所在。

    这些束着长发的女弟子来到慈航大殿前,看到了一名身着灰袍的女尼正举目望来,各都加快步伐。

    女尼看上去三十岁,青丝尽褪,显得脸部更加分明,如山川一般灵秀,使人浑忘凡俗。

    “斋主。”

    慈航弟子一道见礼。

    “长安之事如何了?”

    一名气息平稳的年长门人站了出来:“长安城中的那几大派,各都支持李阀。”

    梵清惠微微点头,众弟子这才散去。

    她目光扫过广场,又看向大殿内部。

    长安的事原本不必她费心,可是

    她最得意的弟子,像是出了一些状况,也不知是该喜该忧。

    上次去了南阳一趟后,回来即闭关。

    那一次,梵清惠也只当徒儿在红尘走动,达到了炼心效果,没有太在意。

    可是

    这一次她却再不能忽视。

    红尘炼心,哪有这样迅速的。

    出于对剑典的了解,梵清惠如何猜不到?

    能这般刻骨铭心,只能是尘世情缘,慈航剑典的情乃是极致的情,极致的爱。

    以情炼心,最终斩去。

    这才能让剑典大成,身心空灵,不为外扰。

    唯有这等境界,才能进入剑典记载中的第十三章,闭死关。

    那是一种徘徊于死亡边沿的枯禅坐,稍有杂念,立刻全身精血爆裂而亡。

    梵清惠几经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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