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凤凰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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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凤凰于飞 (第1/3页)殿中,四下渐静。
“霍殿下……”
拓跋烈偏头,像是在打量一匹刚入围场的利骏。
“你方才言“边境屯兵,若无侵犯,兵便永在营中”,此言冠冕,孤也爱听,可孤更爱听实话。”
霍思言拈起袖端,神色温雅。
“王上若求实话,臣也只好直言,大周屯兵不为挑衅,然西溟若以“互市”之名暗移军械、试探旧盟,则兵不免出营。”
拓跋烈笑了,笑意锋利。
“旧盟?”
“是鸦岭。”
霍思言抬眸,目光不闪不避。
“昨日清晨河心交错,王上若不知,那舟侧的金属声与封布木匣,臣便当作风过耳。”
殿中铜铃似被风轻轻一荡,安渠眼皮微跳,薛嵩则依旧垂首,唇角像被细线轻轻提着。
拓跋烈指尖在扶手上叩了两下,沉默片刻,忽地低笑。
“你若为孤的臣,孤今日便封你做迦陇行军祭酒。”
“可惜我生在大周。”
霍思言道。
“可惜?”
拓跋烈盯着她的眼。
“孤不喜“可惜”二字,孤向来只要可行。”
“可行之策,王上手边已有。”
霍思言缓缓直身。
“穆连将军沿河暗渡,收的是春寒之前的“弓机”与“甲板”,节礼其二,王庭祭司要的却是白骨灰与寒蕴露,祭材其二,兵与祭各执一端,彼此牵制,王上以刀把持军心,以祭稳住旧贵,两端相扼,王庭不乱,这便是可行。”
薛嵩眼神微变。
安渠的指尖在衣缝里轻轻一扣。
拓跋烈目光更冷。
“你怎么知得这般细?”
“臣只猜,若王上要真试一试臣的胆,尽可命人现在把冷露端来。”
她话音落地,殿后帘影一晃,竟真有两名侍人端着银匣入内。
薛嵩侧目,眸底暗波一沉再沉。
银匣打开,寒气如蛇吐信。匣中一管细颈瓶,瓶壁泛着微蓝,冰光里有细小的泡沫慢慢上浮,正是“寒蕴露”。
“喝。”
拓跋烈只抬了抬下颌。
霍思言接过,掌心一沉,似负了半冬的寒。
她抬头,迎住那道深不见底的目光,忽而笑了一下。
“王上放心,我不在殿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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