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痴情戏子怨母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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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痴情戏子怨母飘(二) (第1/3页)

    突然,一片镜片里闪过个小小的身影。林婉卿猛地扑过去,看见镜中是别墅的后院,囡囡正蹲在井边,手里拿着块麦芽糖,对着井口说话。“弟弟你快出来呀,娘给我们带了新玩意儿……”

    “囡囡!” 林婉卿冲出阁楼,飘向后院。月光下,井边果然有个小小的身影,红头绳在风里飘动。她刚要伸手,那身影却突然掉进水井,发出 “扑通” 一声闷响。

    “囡囡!” 林婉卿尖叫着扑到井边,看见井水泛着涟漪,水面上漂浮着半块麦芽糖。她毫不犹豫地跳进井里,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了她,却没带来丝毫寒意,反而有种久违的温暖。

    在井底,她看见囡囡和阿元并排躺在水里,眼睛闭着,嘴角却带着笑。林婉卿伸出手,这一次,她终于触到了他们温热的脸颊。

    “娘来了……” 她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泪水滴在他们脸上,“我们回家了……”

    水面上,月光碎成一片银辉,像是谁撒下的一把珍珠。别墅里,那首《丢手绢》的歌谣还在断断续续地回荡,却不再带着寒意,只剩下无尽的温柔,随着水波,慢慢扩散开来,直到融入那片皎洁的月色里。

    井底的水温渐渐升高,林婉卿怀里的孩子却越来越冷。她低头去看,怀里的囡囡和阿元正在慢慢变得透明,像是要融进水里。“别走!” 她死死搂住他们,指甲几乎要掐进虚幻的皮肉里,“娘还没好好看看你们,娘还有好多话要跟你们说……”

    囡囡的红头绳突然散开,飘在水面上,像一条挣扎的血蛇。林婉卿伸手去抓,指尖却穿过那抹鲜红。恍惚间,她看见红头绳缠上了张老太的手腕,那老太婆正用剪刀剪断囡囡的头发,嘴里念叨着 “断了这孽缘,老爷才能安宁”。那年囡囡刚满五岁,头发刚及腰,是她亲手为女儿梳的双丫髻,每天早上都要缠上新买的红头绳。

    “我的囡囡最爱漂亮了……” 林婉卿的声音碎成一片,怀里的孩子彻底消散了。井水突然变得滚烫,像是煮沸的油锅,她的旗袍下摆开始冒烟,却感觉不到丝毫灼痛。三十年前那场大火的记忆猛地窜出来,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那天她在戏园唱压轴戏,后台突然有人来报 “家里走水了”。她披头散发地跑回别墅,看见柴房的方向火光冲天,张老太站在院门口,手里拄着拐杖,面无表情地看着火焰吞噬一切。“阿元还在里面!” 她想冲进去,却被管家死死按住,“太太说了,那是天意,烧干净了才好。”

    火舌舔舐着窗棂的声音,混杂着阿元微弱的哭喊声,成了她这辈子最恐怖的梦魇。此刻井底的水仿佛变成了当年的火焰,灼烧着她的魂魄,那些被烈火吞噬的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清晰无比 —— 阿元那件月白小褂上的梅花刺绣,在火里蜷成了焦黑的蝴蝶;囡囡跑来找她时掉落的虎头鞋,鞋底的 “长命百岁” 被烧得只剩个 “死” 字。

    “啊 ——!” 林婉卿猛地从水里窜出来,冲破井口时带起漫天水花。月光下,她的旗袍已经变得焦黑,发梢冒着青烟,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别墅二楼的方向。那里有扇窗户亮着灯,昏黄的光晕里,映出个佝偻的身影,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死老太婆!” 她飘过去的速度快得像道闪电,穿过窗户时撞碎了玻璃,碎片在她身上割出无数道透明的伤口。梳妆台前的铜镜里,张老太的脸正一点点变得清晰 —— 皱纹里嵌着黑泥,嘴唇瘪成个黑洞,手里攥着的桃木簪,簪头的并蒂莲沾着暗红的污渍。

    “你把我的孩子藏哪了?” 林婉卿的声音像是用砂纸磨过的铁片,刺耳又沙哑。张老太却像没听见似的,慢悠悠地用簪子挽住灰白的发髻,镜中的人影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满口黑黄的牙齿。

    铜镜突然炸裂,碎片溅到墙上,拼出幅诡异的画面:张老太正把个小小的布偶扔进火盆,布偶穿着红袄,扎着双丫髻,正是囡囡的模样。“烧了这替身,就能断了她跟你的孽缘。” 老太的声音从碎片里钻出来,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

    林婉卿突然想起囡囡失踪前那天,曾缠着她要做个布偶。“娘,王裁缝家的小女儿有个布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女儿拽着她的衣角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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