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红薯糖再甜也盖不住生活的苦

    第68章 红薯糖再甜也盖不住生活的苦 (第2/3页)

没偏分毫。等他睁开眼,两扇柜门的拉手像对孪生兄弟,端正地并排站着,连螺丝露出的长度都一般齐。

    “嗯,”老师傅呷了口茶,喉结滚动时,那道旧伤疤跟着动了动,“比我头回强——当年我把东家的红木柜门钻穿了,被师父罚了三天不许碰工具。”

    杨明远看着自己装的拉手,忽然想起昨晚那碗老鸭汤,暖乎乎的滋味从胃里漫上来。

    他低头笑了笑,拿起木锉,开始修那道被自己弄出的浅痕——原来学好一门手艺,跟喝懂一碗汤一样,都得慢慢来,急不得。

    老师傅见状夸道:“这就对了嘛!”

    这话让他心里暖了暖。上午装拉手时,他竟想起了缝布偶的手感——拧螺丝不能太急,像穿针时要稳住手腕;对准位置要细看,像对齐布偶胳膊的线头。

    第一只拉手装完,老师傅拿尺子量了量,居然跟标准线只差了半毫米:“行啊,开窍了。”

    十一点五十分的阳光把厨房的窗玻璃晒得发烫,老板娘端着搪瓷盘出来时,盘底的红薯糖还在微微发亮——金黄的糖壳裹着焦香,白糖起的砂像层细雪,黏在边缘的糖丝被风一吹,轻轻晃了晃。

    “刚炸好的,晾了五分钟,不烫嘴了。”她把盘子往桌心推了推,油星子在盘底印出小小的圈。老板的小孙子辰辰早搬着小板凳坐好,手里的布偶被他塞进怀里,腾出两只手去抓:“奶奶,这个糖丝能拉好长!”

    杨明远看着他指尖缠着的糖丝,像根透明的线,忍不住也夹了块。红薯的绵甜混着白糖的脆,咬下去时“咔嚓”一声,糖砂簌簌落在蓝布工装的裤腿上。老板娘正给老师傅盛汤,瞥见了就笑:“慢点吃,掉的比吃的多。”

    小马嘴里塞着带鱼,含混地说:“比镇上小卖部的糖糕还酥。”他伸手去够第二块,手腕被老板用筷子敲了下:“先吃饭!红薯糖胀肚子,等会儿下午干活该犯困了。”

    老师傅没说话,只是把自己那块红薯糖掰了半块,塞进辰辰手里——孩子的掌心立刻沾了层糖砂,他举着小手往杨明远面前凑:“杨叔你看,像不像作坊里的木屑?”

    杨明远低头时,闻到自己袖口沾着的菜香,混着红薯糖的甜气,忽然觉得这味道比任何香水都实在。矮桌中央的紫菜蛋花汤还在冒热气,老板娘正把最后一块带鱼夹给老板,对方嘴里嘟囔着“够了够了”,筷子却已经伸过去接了。阳光从他们肩头漫过去,把每个人的影子都叠在磨得发白的水泥地上,像幅没画完的全家福。

    老板话音刚落,杨明远正把一勺紫菜蛋花汤送进嘴里,闻言喉结猛地一滚,汤里的虾皮差点卡进嗓子眼。他赶紧放下勺子,手背蹭了蹭嘴角,声音还带着点汤的热气:“好的。”

    说完又想起什么,拿起筷子夹了口饭,眼睛却瞟向老师傅——对方正低头用牙齿剔着带鱼骨,侧脸在阳光下晒得发亮,像是没听见这话,又像是早料到了似的。

    老板见他应得干脆,笑了笑,往孙子碗里塞了块红薯糖:“那户人家院子里有棵老槐树,到时候让老师傅给你截段树枝,做个小玩意儿带在身上,木料养人。”

    杨明远“嗯”了声,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忽然觉得碗里的红烧带鱼比刚才更入味了些。

    老板夹起最后一块青椒炒肉,往杨明远碗里一放:“那户人家是老主顾,不挑刺,但要求实在。你跟着老师傅,多看多记,尤其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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