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宋家洗尘宴——黄道吉日不见光
第96章 宋家洗尘宴——黄道吉日不见光 (第2/3页)
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天,也模糊了他的视线。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小姑娘递过来一张纸巾:“杨哥,你哭了?”
他这才发现,眼泪正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鼠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不是因为累,也不是因为难,而是因为此刻他才明白,那些被自己曾经轻贱的“琐碎”,那些被他一句“尽快”压下去的疲惫,原来重得能压垮一个人的肩膀。
“没,”他抹了把脸,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眼睛进沙子了。”
展板的初稿终于发出去时,办公室里的时钟指向晚上九点。雨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着桌上没动过的生煎,已经硬得像块石头。
杨明远瘫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零星的灯火,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那个坐在云端发号施令的杨明远,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正跪在泥里,一点一点,学着捡起那些被自己弄丢的东西。
几乎在同一时间,宋婉柔站在酒楼包间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今天周三,黄历上写着“宜设宴,忌冲煞”,比原定的日子推迟了四天,就是图个全家顺遂。
“姐,爸和爷爷快到了吧?”宋子豪穿着新买的白衬衫,正对着镜子理领带,语气里带着点兴奋,“爷爷说这次拖朋友从国外带了好东西给我,那是送给我出国留学的礼物。
“快了,刚发消息说进停车场了。”宋婉柔回头,见母亲李楠盛正把爷爷爱吃的蜜饯摆上桌,忍不住问:“妈,奶奶那边还是没消息吗?”
李楠盛的手顿了顿,眉头拧成疙瘩:“打了一下午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忙音,护工小张也联系不上,真是急死人。”她望向江城的方向,“上周发消息还说精神头足着呢,怎么突然就断了联系?”
宋婉柔心里也犯嘀咕。奶奶在江城的康复中心住了一年多,护工小张一直照看得妥帖,从没出过这种事。“明天一早我跟子谦过去看看。”她压下不安,强打精神,“今天先好好给爸和爷爷接风。”
更奇怪的是,康复中心刚才说,奶奶几个月前就因病情复发转院了,护工小张也一同前往;后来还是小张主动回康复中心办的出院,说老太太病情恶化,不适合再留这儿,已转去医院住院观察,手续都办妥了。
宋婉柔听完彻底懵了,追问出院手续怎能代办?对方却说,小张出示了宋家的授权声明——声明里写着,陈文艺(宋老太)的一切事务,包括出入院、治疗决策等,全由护工小张全权处理,其主观判断无论对错,均视为宋家成员意见,签名人不得有异议。
康复中心还发来声明照片,宋婉柔看着签名处那串名字——宋婉柔、宋子谦、宋融、李楠盛、宋思远、宋子豪,日期是2024年6月30日——这才猛地想起:当初奶奶查出恶性肿瘤,家里人怕沾晦气,不仅在声明上签了字,还每月给小张五万块,让她全权照料。
从签下协议之日起,宋家就没有一个人见过奶奶了,除了让财务每个月准时准点给小张发5万元工资,还有康复院每个月的费用外,概不理会。 若不是前些天奶奶手机突然发来指点她的信息,他们怕是还记不起这号人。
那张轻飘飘的授权声明,何止是把照料权交给外人?分明是全家上下用五万块一个月的“买断费”,亲手斩断了和奶奶最后的牵连。签字时有多痛快,如今联系不上时的“着急”就有多虚伪——从这纸声明里,能清清楚楚照出宋家每个人骨子里的冷血:亲人的生死,竟抵不过对“晦气”的忌惮。
宋婉柔盯着声明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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