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秘闻耳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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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秘闻耳语(上) (第1/3页)头顶上方,那双沾满泥污的厚重皮靴,如同悬在脖颈上的铡刀,沉沉压在熊淍濒临崩断的神经上。靴底边缘磨损的皮革纹路,石阶上簌簌落下的细小灰尘,都在这死寂的瞬间被无限放大,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钻进他每一个扩张的毛孔!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撞击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血液在四肢百骸里疯狂奔流,又在指尖冻结成冰。被发现了吗?刚才那几乎冲破喉咙的嘶吼,终究还是泄露了一丝?冷汗不再是爬行,而是决堤的冰河,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破烂的奴隶衣衫,紧紧黏在因极度紧张而绷紧如石的脊背上!
不能等死!
一个近乎本能的念头,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瞬间冲垮了恐惧!
在那双靴子似乎要移动,靴尖微微转向他藏身的腐臭角落的时候:“呃……呕!”
一声凄厉到变调、混合着剧烈呕吐的惨嚎,猛地从垃圾堆后炸开!熊淍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抽打,猛地向前一扑,撞在冰冷的石壁上!他胡乱撕扯着自己前襟本就破烂的布条,狠狠塞进嘴里,牙齿深深陷入,堵住所有可能泄出的真实声音。紧接着,身体开始了无法控制的、剧烈到扭曲的痉挛!他蜷缩成虾米,在污水和腐烂的菜叶上翻滚,手臂、双腿疯狂地抽搐蹬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艰难的倒气声,混杂着压抑不住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的干呕!污秽的粘液顺着他塞满破布的嘴角淌下,混合着额头上瀑布般涌出的冷汗,糊了满脸,狼狈不堪,散发着刺鼻的酸腐气息。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嗯?”
头顶传来一声短促而带着嫌恶的疑问。靴子终于彻底转了过来,踏前一步,靴尖几乎探到了垃圾堆的边缘。
一个粗嘎、不耐烦的男声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妈的!什么动静?鬼叫个啥!”
另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立刻接上,带着十足的厌恶:“还能是啥?下面那个垃圾堆!肯定是哪个瘟奴又犯病了!吐得满地都是,晦气死了!”
粗嘎声音的主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和声响搅扰了兴致,重重地“呸”了一声,靴子烦躁地碾了碾脚下的石阶:“操!这鬼地方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走开走开!别死这儿污了老子的鞋!”他骂骂咧咧地催促着同伴,脚步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终于再次响起,朝着远离垃圾堆的方向,渐渐消失在甬道上方。
那令人窒息的死亡凝视,终于移开了。
熊淍紧绷到极致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骤然瘫软下来,重重地砸在冰冷污秽的地面上。每一次痉挛的余波还在神经末梢跳动,塞满破布的嘴大大张开,贪婪地、无声地吞咽着混合着霉味和腐臭的空气。冷汗如同冰冷的溪流,沿着额角、脖颈、脊背肆意流淌,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带来一阵阵劫后余生的虚脱寒意。他躺在那里,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胸膛剧烈起伏,只有那双藏在污秽下的眼睛,在短暂的茫然失焦后,重新燃起一丝微弱却执拗的火苗。
岚……她还活着!王爷“还要用”她!
这个念头带着灼人的温度,瞬间压倒了身体的疲惫和冰冷,成为支撑他这具残破躯壳的唯一支柱。他必须活下去!必须从这里出去!必须找到岚!
……
日子在王府地牢最深沉的黑暗里,如同浸透了污水的破布,缓慢而沉重地拖行。熊淍强迫自己重新缩回那个沉默、麻木、仿佛只剩下一具躯壳的奴隶“阿七”。他忍受着看守变本加厉的拳脚和辱骂,吞咽着更加难以下咽的馊臭食物,像块没有知觉的石头,承受着一切碾压。只有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无人窥见的暗火在疯狂燃烧,日夜灼烤着岚的名字。每一次沉重的镣铐声响,都像敲打在他紧绷的心弦上,提醒着他那渺茫得近乎虚幻的希望,以及随之而来、足以将他吞噬的恐惧——岚此刻,正在经历什么?
这天,负责分派杂役的看守头目,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阴鸷的汉子,目光在一排佝偻的奴隶中扫过,最终落在了熊淍身上。
“你!”刀疤脸用粗糙的皮鞭柄点了点熊淍的肩膀,力道不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随意,“今天,死寂间的‘饭’,你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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