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栖霞镇影,孤鹰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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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栖霞镇影,孤鹰初啼 (第1/3页)

    夕阳的余晖彻底沉入栖霞岭连绵的黛色山峦,只在天边留下一抹暗红的血痕。冷鹰踏着崎岖的山路,走出了栖霞岭的范围。脚下不再是嶙峋的怪石和陡峭的崖壁,而是逐渐被踩踏出来的、混杂着碎石和泥土的乡间小道。空气中弥漫着枯草、牲畜粪便和远处炊烟混合的、属于人间的气息。

    前方,几点昏黄的灯火在暮色中亮起,勾勒出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轮廓——栖霞镇。这是地图上标注的,离开栖霞岭后的第一个落脚点。

    冷鹰的脚步并未加快,依旧沉稳而孤寂。墨羽落在他肩头,收敛了翼展,锐利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视着前方逐渐清晰的屋舍、人影以及更远处模糊的道路。五年崖底生涯,骤然踏入人烟聚集之地,一种冰冷的疏离感油然而生。

    当他踏入栖霞镇那简陋的、由几根粗木搭建的镇门时,立刻引来了无数道或好奇、或警惕、或厌恶的目光。

    他一身墨色:墨色兽皮鞣制的贴身短褐,外罩宽大厚实的墨色连帽斗篷,风尘仆仆,边缘磨损。斗篷的兜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柄用粗糙麻布包裹、只露出古朴剑柄和一小截布满蛛网般裂纹剑身的古剑,以及肩头那只通体漆黑、目光锐利如电、神骏非凡的海东青!

    这身打扮,这肩头的猛禽,这孤冷如冰的气质,与这个偏远、破败、满是尘土气息的小镇格格不入。几个在镇口玩耍的孩童吓得躲到了大人身后,街边蹲着抽旱烟的老汉眯起了浑浊的眼睛,酒肆门口倚着的闲汉则毫不掩饰地投来审视和贪婪的目光——那柄剑,那只鹰,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冷鹰无视了所有目光。他的“鹰之瞳”在兜帽的阴影下无声运转,如同最冷静的猎手,瞬间捕捉着小镇的一切细节:

    *道路泥泞,车辙杂乱。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水、汗味和廉价脂粉的味道。

    *两侧是低矮的土坯房或木板房,挂着褪色的“酒”、“茶”、“杂货”招牌。

    *行人大多面有菜色,衣着破旧,眼神麻木或狡黠。偶尔有几个携带简陋武器的江湖人打扮的汉子,也是气息驳杂,脚步虚浮。

    *几个穿着破旧号衣、懒洋洋靠在墙角的汉子,腰间挂着铁尺——是本地官府的差役,但眼神涣散,毫无威慑力。

    他径直走向镇子中心看起来最便宜、也最鱼龙混杂的那家客栈——“野狼客栈”。客栈门口挂着两盏昏暗的油纸灯笼,光线摇曳,映照着门板上模糊不清的污渍。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更加浓烈的汗臭、劣酒和食物馊味混合的热浪扑面而来。喧闹的人声瞬间小了下去,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客栈大堂不大,摆着几张油腻的方桌。几桌客人正在划拳喝酒,声音粗鲁。角落里有几个行商打扮的人低声交谈。柜台后,一个满脸横肉、缺了颗门牙的掌柜抬起眼皮,懒洋洋地扫了冷鹰一眼,目光在他肩头的墨羽和背后的剑上停留了片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住店?”掌柜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冷鹰没说话,只是走到柜台前,从腰间一个不起眼的兽皮小袋里,摸出几枚在崖底收集的、品相不错的燧石和一块颜色深沉的、含有微量金属的矿石(裂山熊领地发现的),放在油腻的柜台上。矿石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掌柜的眼睛眯了起来,拿起矿石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燧石,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上房没有了,只有通铺,一晚,加管你那扁毛畜生别乱拉乱叫。”他报了个明显虚高的价格。

    冷鹰依旧沉默,只是又从袋中摸出一小片风干的、品相上佳的熊胆片(裂山熊出品),放在矿石旁边。他需要的是信息,不是争执。

    掌柜的看到熊胆片,眼中贪婪之色更浓,迅速收起东西,丢过一把油腻的钥匙:“后院最西头那间杂物房,自己收拾去。吃饭另算钱。”说完便不再看他,仿佛怕他反悔。

    冷鹰拿起钥匙,无视了周围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穿过喧闹的大堂,走向后院。墨羽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将那些不怀好意的、贪婪的眼神牢牢记住。

    所谓的“杂物房”,堆满了破烂农具和干草,弥漫着霉味。冷鹰毫不在意,简单清理出一块地方,铺上自己带的兽皮垫子。他将行囊和孤鹰剑放在触手可及之处,孤鸿剑则依旧背负在身。墨羽落在一个破旧的木架上,安静地梳理着羽毛,眼神警惕。

    他并未立刻休息,而是重新戴上兜帽,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融入小镇逐渐浓郁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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