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或许这丫头真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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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或许这丫头真能成? (第1/3页)

    卯时,青溪县衙门口。

    檐角的铜铃被晨风吹得叮当作响,混着壮丁们压抑的咳嗽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凝重。

    温长宁站在攒动的人头里,眼睛亮得惊人。

    抬手摸了摸颈间,那用松香混蜂蜡捏成的喉结,触感粗糙却结实。

    这是娘亲连夜帮她做的,定能助他不露出破绽。

    指尖忍不住摩挲着背上的红缨枪。

    心头那股按捺不住的兴奋混着一股狠劲:黑风寨的匪人,当年敢对娘下杀手,这次定要让他们尝尝厉害!

    高台上。

    王县令端坐在太师椅正中,案几上那支朱砂笔悬在名册上方,笔尖的红墨凝着,像一点悬而未落的血。

    刘师爷坐在左侧梨花凳上,手里捧着名册。

    “柳巷左侧第三户王家,王耀祖!”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穿透晨雾的清亮。

    “到!”

    人群里窜出个黝黑汉子。

    刘师爷拿起朱砂笔,红墨在“王耀祖”后勾勒一笔。

    又接着念:“莽村,村东头第十户孙家长孙,孙长柱!”

    “到!”

    名册一页页翻过,红痕越来越密,像撒了一地血珠。

    晨风吹过,卷起刘师爷的袍角,清了清嗓子,念出册上最后一个名字:“柳巷左侧第一户,温家长子,温长空。”

    听到熟悉的名字,温镇山的指节猛地收紧。

    空气仿佛被冻住了,连风都停了。

    台下的呼吸声、远处的鸡鸣、近处的心跳,全都聚在这一刻,沉甸甸地压着。

    预想中那软糯发颤、带着哭腔的声音没有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亮如裂帛的回应。

    像道惊雷劈开晨雾,从人群里直冲高台:“到!”

    那嗓门里裹着少年人的锐气。

    还有股说不清的悍劲,震得温镇山耳膜嗡嗡作响。

    他猛地抬眸,视线穿透攒动的人头,落在那个黑色身影上:站姿笔挺,肩背舒展,根本不是那个喜爱白衫的娇软儿子。

    温镇山的脸“唰”的沉成铁青,握着名册的指节泛出青白,连带着手臂都微微发颤。

    刘师爷倒拊掌笑了,在温长空名姓后打了勾。

    眯着眼打量台下那个身姿挺拔的“少年郎”:

    “早就听闻镇山兄家的公子,前几日在街上徒手打跑过两个小匪,英勇得很!今日听这声到,真有几分习武之人的硬朗劲头!”

    “师爷,谬赞!”

    温镇山扯了扯嘴角,挤出个僵硬的笑,朝王县令拱手:“大人,犬子顽劣,属下想私下叮嘱他几句。”

    “去吧。”

    王县令摆摆手,声音带着几分体恤:“余下壮士们,但凡有亲朋来送的,都给一刻钟时间。”

    ...

    暗巷里。

    温镇山转身就攥住了温长宁的胳膊,目光死死盯着那处突兀的喉结:“这玩意儿,是你娘给你弄的?她就惯着你胡闹!”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要是被看出破绽......"

    “怎么可能?”

    温长宁嬉皮笑脸地挣开他的手,挺了挺胸脯,喉结在晨光下显出硬朗的轮廓,“爹,您瞧瞧,是不是天衣无缝?我就说没人能看出来!”

    “胡闹!”

    温镇山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抬手想敲她额头,却在半空停住,终究是落不下去。

    他望着女儿眼里的亮,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雪夜,一岁的婴孩攥着他的枪头不放,那双眼也如今日透亮。

    他放软了语气,“顶替兄长充壮丁,是欺君之罪!掉脑袋的事,赶紧回去把你哥换过来!”

    “爹,您该歇歇了,操这心干嘛?”

    温长宁脸上的笑倏地收了,她望着父亲佝偻的肩膀,那是常年扛着刀、也扛着全家重担压出的弧度。

    声音添了几分娇憨,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温家以后,有我。青溪镇的安危,有我。娘当年受的苦,亦有我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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