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声音在后勤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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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声音在后勤楼顶 (第1/3页)

    江临风的皮鞋跟碾碎一块玻璃渣时,老宿舍区的风正卷着灰往领口钻——那风带着铁锈与陈年水泥的腥气,像砂纸般磨过耳廓。

    他仰头望了眼后勤楼顶那根锈迹斑斑的广播杆,像根戳向夜空的旧桅杆,金属边缘在月光下泛着青黑,仿佛随时会断裂坠落。

    孙玉花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根,照见半片褪色的红双喜贴纸——纸面浮着细尘,边缘卷曲如枯叶,和李春来笔记本里“第十七站,回家”旁画的那朵花,轮廓分毫不差。

    她指尖轻触贴纸,触到的是一层脆裂的胶痕,像干涸的血痂。

    “他要把声音送回起点。”孙玉花的声音裹着寒气,她抱臂站在楼道口,警服袖口蹭到墙皮,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肩头落了一层白灰,像雪。

    江临风摸出战术手电,光斑顺着楼梯扶手往上爬。

    扶手铁管上有新鲜的摩擦痕迹,漆皮剥落处泛着金属冷光,像是有人用布反复擦过,留下温热的掌纹记忆。

    他说:“三层以上断电二十年。”脚步顿在二楼转角,水泥台阶边缘裂开一道细缝,踩上去时发出空洞的回响,“但李春来的电工钳有铜屑,说明他接了私线。”

    林川的脚步声从后面追上来,战术背心蹭得墙灰簌簌落,像被风吹散的骨灰。

    他喘着气,呼出的白雾撞在斑驳的墙上:“刚问过周边住户,上周有人半夜扛着蛇皮袋往楼里搬东西,说是收废品的——”

    “收废品不会带继电器。”赵婉华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江临风抬头,看见省厅总工程师正探出三楼窗户,白发被风掀得乱翘,手里举着半段缠满胶布的电线,胶布边缘发黄,露出底下暗红的线芯。

    “老广播系统用的是60年代的载波电路,这小子把当年的馈线拆了重接,还加了七台扩音器。”她的声音像从旧收音机里传出,带着电流的毛刺感。

    楼顶铁门“吱呀”一声被踹开时,江临风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那声音像旧唱片划针刮过纹路,刺得耳膜发颤。

    霉味混着松香味涌出来,是木料腐朽与蜡烛燃烧后的混合气息,钻进鼻腔,令人微微眩晕。

    二十平米的机房里,七台墨绿色扩音器呈北斗状摆着,每个喇叭口都对着窗外不同方向,像七只沉默的眼睛。

    控制台蒙着灰,却有块圆形区域擦得发亮——正好是手掌按下去的位置,指痕清晰,掌心温度仿佛还残留在金属表面。

    “十七个方向。”孙玉花掏出手机地图比对,指尖在屏幕上点了十七下,玻璃映出她紧锁的眉。

    她抬头时,光束扫过江临风紧绷的下颌线,声音低沉:“他不是要扩散声音,是要精准投递。”

    赵婉华蹲在控制台前,用放大镜扒拉电线,镜片反着冷光,她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是声学定位装置。”她的声音发颤,指尖触到一根细如发丝的导线,“每个喇叭播放不同片段,合成后就是完整的《法治前线》报道——90年代的广播技术能做到吗?”

    “他师傅是西北广播站的老技术员。”江临风摸着控制台边缘的刻痕,是些歪歪扭扭的简谱,指甲划过时发出细微的刮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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