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井底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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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井底潮生 (第1/3页)审堂的锣声滚过头顶,像一记闷雷砸进井壁,水花跟着颤了三颤。
阿蛮贴墙而立,指节因攥得太紧而发白。风眠左手覆在她手背上,压低声线:“锣声三响,囚车过廊;锣声五响,锁钥落地。我们只有一炷香。”
井底暗潮涌动,那朵白花被锣声震得微晃,金绿花蕊像一条将醒未醒的小蛇,昂起又垂下。阿蛮腕口的焦黑眼纹忽地灼痛,仿佛有人拿烧红的针往掌心里戳。她咬牙,把痛声咽进喉咙。
风眠右手按在铜镜裂痕上,镜面渗出幽蓝光丝,与井中白花遥遥相接,像一条绷紧的蛛丝。光丝每亮一次,井壁青苔便剥落一片,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石纹,仔细看竟是密密麻麻的细小符箓,字迹早被潮气浸得模糊不清。
“镇蛊箓……”风眠指尖掠过符纹,眉心紧蹙,“原来司狱早把整座井炼成锁阵,怪不得蚀潮从死水潭起,却在太微城下开花。”
阿蛮心头突突直跳:“锁阵一破,蚀潮会不会提前?”
“不会。”风眠抬眼,目光幽深,“锁阵破,蚀潮收——这是季同的算盘。他要用阿丑的血钥把蚀潮引入城中,再以阵法反炼,成就‘蚀天’。”
阿蛮倒抽一口凉气。她忽然明白,赦关三劫只是幌子,季同真正想要的,是她体内那只碧磷蝶母——只有蛊母自愿归巢,血钥才会彻底觉醒。
头顶脚步声杂沓,铁链拖地声由远及近。风眠低喝一声“来了”,将火折插在井壁裂缝,火光斜照,井底景象骤然清晰:八角井壁每一面都凿有狭长凹槽,槽内注满暗红液体,表面浮着细碎骨片,像一锅煮到半沸的骨汤。液体沿着符箓凹槽缓缓流动,最终汇入井底石台,滋养那朵白花。
白花花瓣已完全舒展,金绿花蕊暴涨,像一截即将破茧的指骨。阿蛮掌心的眼纹痛得几乎要炸开,她忍不住弯下腰,额头抵住井壁粗粝石面。
就在此时,井顶传来铁栅开启的“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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