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双生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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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双生狱火 (第1/3页)

    石阶尽头,潮声轰鸣。

    风眠的火折已熄,铜镜成了唯一光源,幽蓝一圈,勉强照亮脚下三尺。石阶湿滑,长年被水汽舔舐,覆着一层腻苔,踩上去像踩在兽舌上。

    阿蛮赤足,脚踝被铁链磨出的血口被盐汽蜇得生疼,却不敢停——身后井口方向,铁栅断裂声、兵戈撞击声、季同嘶哑的咒令混作一团,像潮水追在脚跟。

    铜镜忽地一震,镜面荡开涟漪,一条细小绿线自镜心花苞游出,直指前方。风眠低声道:“花苞在指路,出口不远了。”

    再行数十步,暗渠豁然开阔。穹顶垂落钟乳,石笋滴水,落在暗河里叮咚作响。河水黑如墨汁,却透着暗红,像掺了陈血。河面漂着零星磷火,蓝绿交叠,映出两岸嶙峋怪石。石壁每隔十丈便凿一龛,龛内供奉残缺石佛,佛头早失,只余佛身,胸口被挖空,塞进干缩的蛊虫标本,在磷火里张牙舞爪。

    阿蛮胃里翻涌,却硬生生忍住。她瞥见最近一龛里,石佛肚腹嵌着一枚小小骨铃,形状与她脚踝碎裂的那只一模一样,铃舌却是一把细齿。

    风眠顺着她目光,轻声解释:“镇渠铃,以骨锁魂。铃响一次,暗河便涨一尺。季同想用蚀潮灌城,先破这锁。”

    话音未落,上游传来“叮——”一声铃响,水面立刻鼓起一串气泡,像有什么巨物在水底翻身。风眠脸色一变:“有人触铃。”

    阿蛮握紧铜镜,镜面绿线骤亮,指向对岸一条隐蔽石缝。两人涉水下河,水冷得像冰针,瞬间刺透骨髓。

    行至中流,水面忽然升起一道漩涡,漩涡中心浮起一张惨白人脸,无眼无鼻,只剩一张嘴,嘴内衔着半截骨笛。人脸见光即化,化作无数碧磷蝶,蝶翅拍打,卷起腥甜腐香。

    风眠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铜镜。镜面蓝光暴涨,化作半弧光幕,将蝶群挡在外围。阿蛮趁机猛划水,两人狼狈爬上对岸石缝。石缝狭仄,仅容侧身,铜镜绿线却在此刻分成两股,一股指缝内,一股折返暗河上游。

    阿蛮喘着气问:“分岔?”

    风眠凝眸片刻,沉声道:“上游是镇铃主窍,若铃落,城破;缝内是生路,可遁出司狱。但——”他看向阿蛮,“花苞在我镜里,也在你骨里,无论走哪条路,我们最终都得面对它。”

    阿蛮抬手,掌心焦黑眼纹已蔓延成一枚小小瞳孔,像第三只眼,正无声注视她。她咬唇:“那就先让城别破。”

    二人循上游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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